将出兵的事情告诉虞听晚后,谢临珩处理这些公务便不再瞒着她。
他像从前一样,将奏折与密信全搬到一处,边处理公务边陪着她。
哪怕是大臣觐见,他也尽量选在大殿,能离她近些的地方。
或者有时,她直接去勤政殿或御书房陪他,偶然遇到大臣觐见,她就去侧殿待一会儿,不打扰他处理政务。
十天的时间,其实很短。
尤其对于虞听晚来说。
自从得知十天后出兵北境,她便从从未觉得,时间如此紧迫短暂过。
十天的时间,短得人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时光一点一滴流逝。
随着出兵的日子越来越近。
虞听晚心底那种压不住的慌乱与担心,每日都在成倍数增加。
有时处理奏折时,谢临珩会偶尔看到坐在他旁边的虞听晚皱着眉出神。
每每看到这种场景,他都会想,他是不是,还是将出兵的事告诉她太早了?
是不是,应该再晚几天告诉她?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少担心些日子。
可是,若是真的临到出兵之日再告诉她,他又怕她乍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安静的大殿中,他放下朱笔,将身旁出神的姑娘轻轻揽进怀里。
柔声安抚:“晚晚,别怕,也不必担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回来见你。”
她咬紧牙关,忍住那股盘旋不退的强烈酸涩。
埋首在他肩头,不让他看到她眼底的潮湿,用最轻快的语气,抱住他反向安慰道:
“自然不担心,我家夫君是最厉害的,一定会顺顺利利凯旋而归。”
他弯唇,抚着她乌发,顺着她话音回应她:
“嗯,会的。并且,会很快。”
—
两天后。
在谢临珩上朝时,虞听晚带着若锦等人出了宫。
去皇城附近的寺庙,为他求取平安福。
来寺庙求平安符之前,她并没有特意告诉谢临珩。
但是,她身边有很多暗中保护的暗卫。
若是谢临珩想知道她的行踪,也轻而易举。
庄重巍峨的寺庙宝殿前,虞听晚握着手中开过光的平安符,脑海中却想起很久之前,北境刚刚入侵南郡、谢临珩亲自率军领兵出征的画面。
那时,在他离开的前一夜,他紧紧拥着她,掩饰住所有心底的情绪,涩着声音问她,能否为他去求一个平安符。
皇城附近,就有一座古寺庙。
不远,不会耽误她太长的时间。
那个时候,她几乎万念俱灰,他离开皇城,对于她来说,是窒息崩溃前的最后一点喘息。
她没应,态度漠然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被她拒绝,他什么都没说。
只无声抱了她大半夜,直到天明。
再后来,有一次在临安,他借着醉意闯进她房中,闷着声音说他军中的副将都有夫人为其求的平安符,他也想要。
借着醉酒,他胡搅蛮缠地让她去临安的寺庙中给他求一个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