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见状,只好收回了坚持,将银两收入袖中,同时认真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往后的报酬,请沈姑娘万勿再辞。”
沈冰凝心中暗忖,如果不是担心欠债过多难以偿还,这笔银两她是断不会拒绝的。
受到物质激励的推动,她闭门谢客,夜以继日地沉浸在创作的世界中,除了基本的生活需求,几乎不曾离开书桌半步。
这种废寝忘食的勤奋,仿佛让她回到了高考备战时的那段日子,俗语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若非经济所迫,她也不会这般执着于笔耕不辍。
梦想着用积攒的钱财在小镇上开设一家书店,一边维持生计,一边寻找回归心灵家园的道路,沈冰凝再次沉浸在文字的海洋中。
时光荏苒,转眼间三天过去,沈冰凝提交了以及,刚落下第一笔,前院突然传来了惊心动魄的哭喊和激烈的争吵声,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将她刚刚聚集的思绪一下子打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遏制的好奇心,驱使她想去一探究竟。
仅仅一盏茶的时间,沈冰凝便敏捷地搬来一只小巧的木凳,轻轻倚靠在斑驳的墙壁旁,她脚尖轻踮,如同一只灵巧的猫,悄然趴在了墙头之上,目光穿越青砖灰瓦,探向了前院的喧嚣与纷扰之中。
那位两日前在命运的巧妙安排下偶遇的老鸨,此刻正以一种不可侵犯的姿态,双手叉在腰间,嗓音尖锐而严厉,对着跪伏在冰冷地面上的女子发出责难之词:“我这里的规定你莫非一无所知?居然敢私下怀有身孕,还想妄图诞下孩子,也不看看自己是否有那份能力去养育他!”
言毕,她端起一碗色泽乌黑、透着几分诡异的汤药,准备强行灌进那惊恐万分的女子口中。
女子眼含泪光,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摆脱束缚,双手紧紧抱住老鸨粗壮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妈妈,求您慈悲为怀,让我留下这个无辜的生命吧,裴郎曾对我许诺,他会回来娶我的。”
此话一出,老鸨的脸色更加阴沉,怒意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你还真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不过是他在情迷意乱之时的几句甜言蜜语,哪个正经人家会愿意接纳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入门,那是要被世人耻笑的啊!”
女子闻言,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黯淡,心中的坚持似乎也出现了裂痕:“不会的,裴郎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他承诺过爱我一生一世。”
老鸨不再与她多费唇舌,只轻轻一抬眸,对身边的手下使了一个微妙的眼色。
随即,一名身形肥胖的龟奴应声上前,毫不留情地再次钳制住了女子。
趁着这个机会,老鸨狠心地掰开女子紧闭的双唇,强行将那碗满含苦涩的药水灌了进去。
尽管女子拼命地反抗,那瘦弱的身躯终究敌不过众人的力量,绝望之中,她不得不咽下了这剂足以毁灭新生命的打胎药。
老鸨则在一旁冷漠地擦拭着手上的药渍,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虽然刚来不久,但样貌出众,身姿曼妙,已有多位达官显贵对你颇为青睐。可你偏偏要和那个裴郎纠缠不清,拒绝接客,现在更是有了身孕。”
随着药效发作,女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老鸨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硬的现实:“实话告诉你,你说的那位裴郎,只付了一个月的包养费用,一旦他离开,你就要面对接客的命运。怀着孩子,你怎么可能继续下去?客人是不会接受的,认为那是不祥的预兆。”
她继续说道:“听我的话,好好调理身体,安分守己地接客,过几年找个有能力的老爷赎身,做个侧室,总比苦等那个无情的男人要强。”
女子趴伏在地,眼神空洞无神,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希望:“不,他答应过会来找我……”
老鸨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望着地面上缓缓蔓延的血迹,转而对身边的龟奴下达指令:“把她送回屋里,熬些滋补的汤药,别让她身子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