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你们三人是兄弟。我离开。”她真的走出了房间,坐到了西侧的秋千上。
沈黎向外看了一眼说:“没事,她只是在外面想事。从小到大从没一人让她失去分寸,只有在你面前如此,看来她对你还是不一样的。她从小就被要求不能感情用事,虽师傅没有限制她对别人用情,但她从不对外人产生感情,说那会影响她的判断。也许你让她为难了。”
顾云珺不知怎么表达自己,以前认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每件事都很冷静,哪会像现在一样任性?不知为何,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现在的她更可爱。
余名想原来这两人都够别扭的,心里想的嘴上都不敢说出口,他和沈黎都不忘推一把。
“溪儿表面上是个很冷静的人,其实不关乎正事的时候她也很调皮很可爱,皇上不用把她看成什么梅家姑娘。你看她把我从金陵叫到这里,也许就是为了给他们兄妹做饭吃呢?她不是总那么认真。”余名说。
顾云珺想起她刚到益州的时候,确实是会拿他的外表开玩笑,有时甚至调戏他。但自从进了王府,出了益州,她再也没跟他过玩笑了。她从没在他面前谈过自己。他除了知道她是梅家人,都不知道她是否有兄弟姐妹,父母是否健在?他能看得出,沈黎和余名对她都很呵护,才会让她在他们面前如此放任自己。
“她有家人吗?”
“她的事让她自己告诉你。”沈黎说,“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
原来他想了解,她也不一定会给他机会。他无奈地喝了一杯,沈黎习惯地给他倒满。
“我去找她聊几句。”顾云珺出去了。
他来到秋千旁边问:“我来这里让你为难了?”
“是,那你会马上离开吗?”
“我就想知道让梅姑娘为难的事是怎么解决的,我怎么会离开?”他笑着说,“叶冰在暗处,我在潘家也实在睡不安心,一不留神就往你榻上送个人。我只是想来这里睡个安稳觉而已。”
“有美人福你不会享用,还到这里抱怨。”
“是啊,我这一辈子是无福享受了。除非哪日你会同情我一下。”
“你少来,你现在是一国之主,除了不能让故去的人复活,什么样人找不到?你总会找到让你满意的。”
“但愿吧。”他忽然推了她一把,把她高高荡起,说,“等下解气了就回屋吃点东西吧,丰公子的手艺真的没话说。”
“不怪他啦?不为你的皇后报仇啦?”
“其实你不知道,风夕曾经在闽州假冒过丰公子,丰家没有责怪于她,替她办了一切她答应的事,他们之间定是有交情,我还不至于如此糊涂,丰公子一看就是磊落之人,我怎么会责怪于他?”
“现在你倒是清醒得很,我以为只要提到风夕你就没有理智了呢。”
“所以你要时刻在旁边提醒我,免得哪日我做了昏君。”
“真有那一日,我也管不了,只能怪自己当初眼神不好。”她叹息道。他想你放心,永远不会有那一日,永远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让我做的事哪怕做不到也努力地在做,例如不要感情用事。
“好了,进去吃一点吧,要不被沈兄吃光了。”
九溪停下秋千跟他进去了,心想这人现在劝人的本事长进了。
进去后,轮到沈黎和余名两人笑话了。
“我离开。”沈黎学着她的口气说。梅九溪拿着酒杯就给沈黎扔过去,顾云珺捏了一把汗,速度太快没接住,只见酒杯稳稳地拿在沈黎的手中,他笑着说:“谢谢师妹的酒。”
顾云珺暗暗佩服,好俊的武功,看来她的师兄也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你们可不能糟蹋了这一桌酒菜,要不明日不做了。”余名说,“真是让皇上看笑话了,他们兄妹总是这么爱打闹。”
顾云珺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自己从小最亲是兄长,但他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从此后再也没有一人可以跟他如此了,自己好不容易爱上了风夕,她又离开自己了,自己还有机会找到像他们这样亲密的人吗?
梅九溪正和沈黎玩得开心呢,她不知此时的顾云珺想的却是如此伤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