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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小晨来了。你这又是带的什么呀？&rdo;她的笑容非常慈和，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的妈妈。

&ldo;王妈妈，这是三台盲人专用电脑，可以触摸，感觉画面的变化。&rdo;他从身边的孩子群里抱出一个小女孩，&ldo;一会儿，阿媛就可以摸到各种动物，植物的形状了。&rdo;依偎在他怀里的小姑娘，眼神空洞，但脸上却兴奋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

&ldo;这位是‐‐&rdo;王妈妈笑着转向我。

&ldo;他是我的朋友苏醒。&rdo;方晨的脸红了一下。

方晨喜欢连名带姓地称呼我，就像小学生们叫他们的好朋友，听起来疏远，骨子里却说不出的亲密。

&ldo;王妈妈，您好。&rdo;我握住她的手，干燥暖和，就象妈妈的手。

&ldo;你好，你好，小晨的朋友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rdo;她热情地说，又将手摇一摇。

&ldo;孩子们，我们去排练吧，先别打扰小晨哥哥，等他把电脑装好了，我们再来看。&rdo;王妈妈带着孩子们离开了。隔壁的房间里不久就传出童稚的歌声。

方晨坐在桌前忙碌着。我也坐过去，帮他安装电脑。

&ldo;我在这里长到十岁。&rdo;他平静地说。&ldo;‐‐然后，有一天，方国生女士来了，&rdo;他停下手里的活，微微抬起头，象是在回忆，&ldo;她随行的医生为我抽取了血样，呵呵……&rdo;

他的嘴角向上弯起，笑得非常勉强，&ldo;一个月后，我被从这里带走，在进入大宅之前，先在佣人宿舍冲洗，消毒，呵呵呵……&rdo;

他还在笑，像在讲一个和他无关的故事，&ldo;那种洗刷消毒的架势……就象……就象进集中营，我没被允许带走任何东西，就连王妈妈给我做的一个小布偶也被他们扔了。身上穿的衣服也都丢进了垃圾袋，好像我是一个传染病人。&rdo;

他重又低头忙碌起来，&ldo;‐‐认祖归宗！真逗！我这么一个怪物也能和他们认祖归宗。来，试试看‐‐&rdo;他按下开关，正式结束了那个话题。可我的心里却像塞进了一堆石头，原来方晨曾有过如此坎坷的童年。

他忽然拉过我的手，在掌心描画着：&ldo;我的名字，真正的名字，&rdo;我凝神仔细看，那个笔划是一个：尘。&ldo;我也不姓方，我从小就和王妈妈姓，这里的孩子都姓王。&rdo;

啊，王尘！虽然是一粒尘埃，但仍然是王。

孩子们又陆陆续续涌进来，围着我们，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三个盲童坐在电脑前，我和方晨忙着教他们如何操作。我注意到孩子们的穿戴非常整齐，清洁，他们中许多人都有各种残疾，但神情还算愉快。

&ldo;现在我能动用的资金非常有限，不然，可以让他们过得更好些。&rdo;方晨在讲解的同时，插了一句。话里带着遗憾。

&ldo;你父亲‐‐&rdo;

我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在整个这件事里他都没提过他的父亲方景生。其实，这位大方董非常神秘，除了他的花边新闻不时见诸报端，我们这些小职员好像谁都没怎么见过他。

方晨听到我的问话，手哆嗦了一下，他没看我，也没回答，我忽然警觉他有所保留，就没再追问。

&ldo;孩子们，孩子们，快来！为我们录影的叔叔来了。&rdo;王妈妈在门口招呼着。

我一愣，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从窗户里望出去，发现陈让和他的几个兄弟正从车上往下搬器材，姜昕居然也来了，正跑前跑后地张罗着，慢着，那个‐‐那个正在下车的是‐‐是‐‐是东子！

两个月没见他瘦了很多，脸上的线条更加清晰，深刻！他向窗子这边望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但‐‐，

&ldo;‐‐在看什么？&rdo;方晨的头靠过来，差不多就贴着我的脸。

窗外，东子的眼睛猛地睁大，不置信地瞪视着我们，

&ldo;咦？今天有人来拍电视吗？&rdo;方晨疑惑着，微不可察地将脸颊在我耳边蹭了蹭，

李东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五官痛苦得扭曲着，他向门里跑来，又一下子顿住，低着头，好像全身的肌肉都在彼此较劲。

&ldo;我认识，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们……我们出去看看吧。&rdo;我强自镇定地说。这一天早晚会来，我的事就要由我来担待！

我们出去时，王妈妈正在与他们交涉，安排拍摄事宜。

&ldo;小尘，这位是yy电视台的陈导，这位是我们最大的赞助人‐‐&rdo;

&ldo;我是方晨。你好！&rdo;方晨自报姓名并向陈让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