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好的差不多了。”她又能说些让他生气的话了。
“怎么你还想我一直躺着呀?你父王怎么样了?”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自己费劲救的人,搭一个白布我就相信了?”风夕说。她怎么会相信顾承义病故,那是她自己拼了命救回来的人。
“我们也没想瞒你,父王说想趁这次机会让京城的人彻底断了念想。”顾云珺说,其实他也不愿意这样,益州重担都在自己身上了。
“王爷这么做不知是断了别人的念想还是会让人产生新的念想?”她说。
“此话怎讲?”
“也许十几年前的益州对京城是一个忌惮,如果没了王爷京城也许会放松警惕。但现在的益州成了一块大肥肉,如果他们知道是由你这个病美人掌管,不知他们又会生出什么想法来呢?”风夕担心由顾云珺掌管的益州,他们是不是更有吞并之心了。
他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些。
“他们想欺负我也没那么容易。”他自信地说。
“我知道他们欺负你不容易,但是他们不了解你,总以为你还是那个病弱的人。总是被人惦记也不是好事。”
“我知道,在合适的时候我会让他们知道益州不好欺负。”
“所以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弱点,如果不是大公子了解你的一切,有些事就不会发生。”风夕又提到了顾云远。
“你让我变得无情无义?”他知道她说的弱点就是重情。
“你怎么样岂是我能改变的,我只是提醒你,掏惯了羊窝的狼不会突然转性。你心中也别惦记别人的东西,免得被别人抓了把柄,你现在是一方之主了,影响的不会只是你自己。”风夕不相信他的兄长会一夜之间变得善良。
“我什么时候惦记……你怎么教训起我了。我还担心你身体没恢复,看来是我多虑了,本王忙的很,没时间听你瞎说。”顾云珺被她戳破心事有些尴尬。
魏风夕对着他的后背说:“哪怕装也要挺住。”
他停一下,又继续往前走,这女人,凭什么这么了解他心中所想。
又过了些日子,魏风夕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来到了王爷的房间,看到外面的白布笑着说:“这些东西还没撤呢?我费了半条命,您就这样对外说没就没了?”
“你这丫头,那只是对外,本王该报恩还是会报的。”
“是不是把担子交给他后,自己轻松多了?”她问。
“珺儿是我的孩子,担子在他的身上,我一样有责任,哪来的轻松?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风夕开玩笑说:“您的恩还没报呢又要请求?”
顾承义笑了,说:“我从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玉娘的孩子。”
“如果那晚不是王妃说起我娘的事,也许我也不会这么费劲救你。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太少了,既然你们是我娘护下的人,我也会护着。”
原来当年顾承义在玉娘的建议下,为两城百姓停战,当他前往魏晏的帐营谈判的时候被扣下了,景帝起了杀心。是玉娘连夜放他回来。
“你娘是我见过最有胆识,最护天下苍生的女子,我只是没想到她是那样的结局。你说起王妃,以后府里的王妃就是你了,刚好给你们补一个婚礼,我听说了在京城简易的婚礼,太委屈你了。”
“王妃?我不会是他的王妃,他心中所想之人也不是我。京城的婚礼,我知道只是权宜之计,我也没打算在此久留。”
“那你想去哪里?”
“京城还有些事没办,例如我娘的一些旧账。我想先回京城。”她说,其实她的事比这些都要重要,只是她没法说给他听。
“珺儿知道你的想法吗?”
“我的想法对他没有影响。”
“我还奢想着你能在他身边助他。”
“您不会真被这些白布骗了吧?他有您这个父亲,哪需要什么外人?所以您的请求就收回吧。”
“那你再留一段时日,等他的位置稍稳定些,总不能他刚成王爷,王妃就离家出走了。”
“好,我正好也还没看够这里的风景。”
她刚要迈出房门的时候,王爷在她背后说:“无论你去哪里,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家?自从娘亲去世,外面就不再有她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