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这才缓缓抬起头,看了魏泽一眼,这一眼有痴、有怨、亦有情:“对奴家来说,什么人家都一样,这一辈子糊糊涂涂过了,魏郎君莫要再管奴家的事情了,奴家下辈子再来报郎君的恩德。”
妇人说罢,捂脸跑出了屋子。
魏泽看向禾草,禾草的下巴朝外指了指,魏泽转身出了屋子,跟在慧娘身后,进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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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正趴伏在榻上哭,哭得好不伤心,听到响动,转过脸,见魏泽跟她进了房,嗔道:“魏郎跟来做什么,我已是要出嫁的人了,这样算什么呢!”
魏泽眼皮往下压了压,嘴角微微一扬:“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这是同我置气呢。”
“奴家哪敢同郎君置气,只求魏郎让那位把手儿高高抬一下,让奴家过去罢了。”妇人拿出帕子轻轻拭着腮上的泪珠。
“她就是那个脾性,你别同她见识,待我回头同她说,你再忍耐忍耐。”魏泽走到女人身边坐下,抬起手,在女人背上顿了一会儿,然后拍了两下她的背,以示安抚。
男人的轻抚,像是一个开关,妇人顺势起身,倚到魏泽的肩上,粉脸斜偎,眼噙香泪,凭哪个男人来了,也得软下钢骨。
“魏郎总得给我句准话,奴家还要忍耐到几时?奴家什么也不要,只求日日同魏郎好,能得郎君青眼看重,奴家已然知足。”妇人凑到魏泽身边,将唇递到男人耳边,莲气轻吐:“魏郎,你怎的看也不看我一眼?”
话音才落,一个强悍的力道揽上妇人的软腰。
天旋地转,魏泽将她压倒在床榻之上,翻身而上,俯看着身下的妇人,也就是这一瞬间,魏泽从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东西,很快,但不会错。
魏泽轻佻地捏着女人的下颌,戏说道:“你急什么,爷一定给你一个名分。”
慧娘只觉得身上一轻,男人已起身,推门而出。
慧娘懒懒地从床榻上撑起身,走到妆奁前,对镜理了理扰乱的鬓发,又抚过下巴,那里有一抹红痕。
啧——真不懂怜香惜玉。
魏泽回到屋里,反手把门掩上,急不可耐地将外衫脱掉,十分嫌弃地丢到地上。
“怎么了?眉头蹙蹙的。”禾草走过去,将地上的衣服拿起,在手中翻看,“这衣服好好的,惹着你了?”
说着,在肩膀那处看到了一片可疑的湿渍,这是……眼泪?
禾草收起上下唇,紧紧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憋得辛苦,最后还是没忍住,捧腹大笑起来。
“你还笑。”魏泽脱了衣衫后,又跑去洗手,洗了好几道,恨不得把皮搓下来。
禾草奇怪,魏泽的反应也太大了,不就是被女人碰了一下,至于这样:“都说美人计,哥儿,你也当一回美人儿。”
男人拿帕子拭干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你倒一点儿不吃味。”
禾草收起笑,认真道:“哥儿,会不会是你想多了,那慧娘的心思明明白白,就是想做你的人哩!我倒真没看出她有哪里不一样。”
男人摆了摆手:“装的。”
“装的?你是说她非你不嫁的样子是装的?”
魏泽“嗯”了一声。
“不能罢,听她开口的哀怨样儿,一双眼就差挂在你裤带上,我不信。”
就在刚才,魏泽翻身压到那妇人的身上,估计她自己也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那一刹那,妇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厌恶,接着便是得逞的神色。
但这个事,他可不敢同妻子说,虽说什么也没有,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虚,怕她以后捡他的话。
又过了两日,慧娘想再靠近魏泽,讨他的话,却一直不得机会,只因为那个叫青雁的女子一直盯着她,无论她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活活像一个看管犯人的牢头,而魏泽让她忍耐几日,又是没了后话。
……
夜深,帐中莺莺声软,像是努力压抑着不让那声音从喉间飞出,听得人骨软筋麻,不时传来男人的几声轻哄,偏这个时候,房门被敲响。
魏泽前胸后背挂满细汗,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水光,正在紧要之时,被人搅了兴儿,如何不恼,不待去理,门又被敲响。
禾草趁着这个时候,将身子缩回被中,只露出半个脑袋。
魏泽暗骂一声,也不着里衣,扯过一件外衫,披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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