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话还没说完:“还是说你是在路上?”
公门菱答道:“回师尊的话,是在我出酒楼时瞧见的。”她当时其实站在原地站了许久,等到那女人起身离开,才跑上前勾住苍舒的脖子。
公门菱收回思绪道:“当时苍舒跟个女子坐在一起吃馄饨,我和她遇见,就一起回来了。”
苏盛惊讶:“她居然还有比你要好的朋友。”
公门菱:“……”
公门菱抿唇,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那女子的身份。稍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不说。
她有些心虚地看着卞道一和苏盛,二人好似都未看出她的紧张,只随便问了几句,便招手让她离开。
门关上,风吹出‘咯吱’声。
卞道一叹口气,望向翘着二郎腿,正在嗑瓜子的苏盛。这瓜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挖出来的,总之他在看到他时,他便已经在嗑了。
“你怎么看。”
苏盛将瓜子壳扔在地上,他专门规划了个扔瓜子的地,此时正嗑的不亦乐乎:“什么我怎么看,她是我徒弟,撒没撒谎我能看出来。”
“所以我问你怎么看。”
苏盛潇洒把瓜子壳一扔,说道:“没撒谎,但隐瞒了。”
“……”卞道一撇过脑袋大力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问:“苏盛,你说她可不可能知道我的事。”
这个‘她’指得是苍舒。
苏盛笑出声,语气说不清楚是嘲弄还是无语:“其实我很想知道,她知道了会怎么样?你这么小心翼翼地隐瞒,有什么必要吗?”
“那是因为她的性格不会允许她接受这些。”卞道一面色很是苍白。
苏盛半挑眉,回看他:“原来你也知道她不会接受,我早就说过,你这种做法可能会感动她,但不会让她感激你。”
“我需要你的血,是暂且压制,不是让你给我送血,并且送那么多。”
“血多才能完全压制住,不是吗?”
“你们无情道都是疯子吧?!”苏盛气笑了,“血少虽然会让她难受些,但你们两个至少都能活命,这是最好的办法!”
“……”卞道一声音冷淡:“我不想让她有丁点儿难受。”
他们二人总会在聊到这个点时吵起架,苏盛没了嗑瓜子的心情,脸色逐渐冷下来:“那也没让你无私奉献你的命,也没让你瞒着她!按道理来说,她作为病人,是有权知道这些!”
卞道一闭上眼,没说话,好半晌才站起身道:“我回去了。”
苏盛没好气地笑,在男人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大声喊道:“你帮我把瓜子壳弄干净。”
卞道一:“……”
似乎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苏盛又喊了句:“几天没睡觉,很困了,就当帮个忙吧。”
卞道一没说话,只转身朝那堆积的瓜子壳挥袖。再然后转身,步伐悬虚往外走。
苏盛盯了会儿。
觉得自己也快要被逼疯了。
在门掩下的那刻,他又说道:“你若想知道,还不如亲自去问问她。”
门上的手顿住。
苏盛知道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