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晨立在嫡母跟前,“儿自姑苏至会稽除去送三姊姊成婚便从未离过家,男儿志在四方,儿也想去长安瞧瞧。”
“听你这口气,倒是怨我这个嫡母这么多年都不曾带你出去了?”崔氏本家现居长安,每隔不久便会带着几个嫡出女儿回本家。
“儿不敢。”
崔氏本就不喜欢母子二人,眼不见心不烦倒是合了她的心意,“也好,你也快成年了,总该出去见见世面,你父亲近日不在家,我会让崔伯从账上支些银子给你们母子的,长安有个小宅子,你阿娘应该知道,车夫也认识路。”
“多谢母亲,大人的身子就劳烦母亲多多照拂了。”
“嫡妻应尽的本分,我难道不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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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将四季更换的袍子与衫袄折叠齐整放入衣箱中,“如何好端端的就想要跑去长安了呢?”
“家中呆的烦了,反正他们也看儿子不顺眼。”
“那你的婚事怎么办?”
“儿去长安,就是想找萧公退亲,或许还能寻回些儿时的记忆,儿子总觉得与他们家的七娘有什么过往,可我又想不起来。”
“你那时才几岁,她才几岁,两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过往。”妇人停下手,脸色似有些沉重,“你这孩子,莫不是对人家姑娘起了什么旁的心思吧?”
“阿娘怎么跟小环一样变得这般爱猜疑了?”
杨氏回道:“你素来懂事,我便极少过问你的私事,但这不该有的心思便不能生,不该招惹的人不要去招惹。”
杨氏走到王瑾晨身侧坐下,“娘不希望四郎去蹚世家的浑水,若是可能,换回女子该有多好。”
“大人好面子,除非我死了,否则如何可能呢,不过阿娘别担心,瑾晨自有自己的命,这衣裳穿在身上也多了几分便利,离了王家瑾晨依旧能够养活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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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王瑾晨带着生母去了长安的消息传到萧六娘耳中,“他去了长安?”
家仆点点头,“会稽王家的人亲口说的。”
“七娘也在长安”萧六娘眯起眼,“上次阿兄大婚我就发觉不对劲,孤男寡女还私下偷偷见面。”
“阿全。”
家僮走上前,“六姑娘。”
“咱们也去长安。”
家僮犹豫的抬头,“姑娘,已经十一月底了,阿郎临走前嘱咐过年关时会回来的,这一来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