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福大长公主府邸景色不错,显然大长公主为了本年的簪花会做了十足的准备。
不仅开放后花园,连着开放了暖阁,亭台,楼阁供宾客们歇息,并且准备了许多娱乐助兴的活动,让每一位受邀请来的客人都能过得舒心。
在王芷瑶看来,簪花会除了相亲之外,更像是一场游园会,相熟的俊男千金可以走在一起,相谈甚欢,此时没有人跳出来指责千金小姐不够矜持。
开阔平整的场地,也有多名闺秀手持弓箭比试箭法,敢站在场地上的闺秀大多有点底气的,当然,旁人也不会指望小姐能拉开硬弓并箭无虚发,不过,英姿飒爽的巾帼娇娥也颇为吸引人。
国朝不过经历两位帝王,从开国到乾元二十年,也不过三十年的光阴,大多开国追随太祖高皇帝打天下的勋贵大多保留了尚武之风,再加上在乾元帝登基后,先后有靖西北,平南疆,阔海域等等开疆拓土的战事,近几年大规模的国战才停止,因此在国朝文臣武将地位相对平等。
都是为国效力,为乾元帝尽忠,倒也不看不出谁压制谁,虽然最近两年因为边疆平静,文臣有抬头的趋势,但只要定国公和西宁伯等功勋武将尚在,文臣休想卡住武将的脖子。
“你去射箭的话,一定把她们都比下去啦。”
孔四小姐同王芷瑶站在一处,虽然介绍了几个朋友给王芷瑶认识,可惜……她的朋友们对王七小姐都很生疏,虽然不至于失礼,但绝对称不上熟络。
她有点愧对王芷瑶,便哪也不去,一直陪着王芷瑶。
其实,换个地方,孔四小姐的密友不至于对王芷瑶冷淡,略显得心不在焉。大长公主府的簪花会一年只有一次。谁不珍惜这次露脸的机会?
结好王芷瑶对她们这群即将选夫定亲的闺秀作用不大,王四爷虽然有谪仙之名,但在朝廷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力,千金小姐的交往对象也是要讲身份和价值的,社交界古往今来都是这么现实。
如果王芷瑶不是由孔四小姐陪着,许是她们连话都不会同王芷瑶说。
见孔四小姐小心翼翼的目光,王芷瑶挽住了她的手臂,骄傲的说道:“我怕吓到了她们,外公常常教育我,不要仗着实力过人就欺负人。”
“西宁伯这么说?”爱八卦的孔四小姐明显被西宁伯蒋大勇的八卦吸引了。不在同情王芷瑶。
“那是自然。我外公可不是光知晓打仗的莽夫呐。”
“也是……祖父说西宁伯粗中有细。不仅是皇上的福将,也是一位难得的猛将。”
王芷瑶深感赞同,衍圣公目光很毒辣嘛,如果外公只是个莽夫。又怎么会有今日?会打仗,能打胜仗的将军就没有不聪明的,两军对阵,军情瞬息万变,光靠勇气和运气是不可能常胜的。
西宁伯最让人服气的一点就是,不管敌我环境多艰难,只要他出马,一准能打赢,不过。世人更多把西宁伯的胜利当做老天眷顾,西宁伯也是世人公认的福将。
“王七妹妹……”孔四小姐有点担心的看着含笑而立的王芷瑶,越看越觉得自己新交的这位密友其实长得挺好看的,想想也是,怎么说王七都是王译信的亲生女儿。
有个谪仙爹。她的容貌能差到哪去?只是因为王芷璇太过绝色,才显得王芷瑶平庸了一点。
“嗯?”
“你不去射箭,一会用什么才艺藏花?”
孔四小姐略略有点担心,“如果戴在你胸前的紫鹃蓝没有被人取走,怎么办?”
在入公主府前,王芷瑶接到了一朵紫鹃蓝,如今正别在她的胸前。
王芷瑶低头,手指轻轻的拂过这朵紫鹃蓝造型的宝石花,心里暗叹息,不愧是大长公主举办的簪花宴,一百多位闺秀人人一朵形态各异的宝石花。
宝石花造型精致,用料讲究,光这笔开支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簪花会,果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是不是我多心了?”孔四小姐略带几分歉意,“我不晓得王七妹妹擅长什么……想来王四爷也教导你琴棋书画了,倒也不去射箭场……”
“不,他没耐心,也没工夫教我。”
王芷瑶淡淡的一笑,目光宁静至极的陈诉着一项事实,“他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五姐姐身上,教导她,陪伴她成长。”
“……”
孔四小姐没有来得眼睛酸涩,自幼受宠的她虽然不理解被父亲忽略的感觉,但她看王芷瑶就是觉得心疼。
孔家最重礼教规矩,别说她同庶女的待遇天差地别,就是她在姐姐们中间,作为长房嫡幼女的孔四小姐所得的待遇都是最高的。
她的父亲虽然严谨,守礼,但对幼女总会有求必应,露出难得的慈爱。
读书习字时,她是由祖父手把手启蒙的,寻常时,父亲也会教导她。
王芷瑶笑道:“我虽然赶不上孔姐姐,但总不会被所有人都比下去,想来我胸前这朵宝石花,总有人会取走。悄悄同孔姐姐说,蓝色是我的幸运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