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该忙的都忙起来,该闲的还是闲着,就比如在后院跟着严彩蛾忙着张群青婚事细节的崔卫,从请大了到过彩礼到张罗酒席是事无巨细的仔细查对。再比如前店的刘福,时不时无聊的打个哈欠。
但这些好像都和余振生没什么关系,崔卫那边的事他帮不上忙,索性就到前店门口和刘福闲聊几句,或者是站在台阶上,胸前吊着绑带挂着一直打了夹板的上手,招呼着经过的客人。
无意向的直接从他身边经过,偶有意向的才在门前驻足,身边不远就传来胡二的招揽顾客的声音:“各位爷,您这瞧瞧,群青化工国货的价进口的品质,咱们有各种染料,还有颜料还有油漆,商品齐全还搞酬宾,进来瞧进来看啊!”
那些想看染料的主顾就顺着他的声音看去,新装的门面,门口朱红的海报金字写着酬宾特惠的大字,便有转身超隔壁走去。
余振生看着主顾走进去,又看着一些主顾离开,他们手里或多或少都拎着些东西。
“别看了,你嚷嚷不过他!”刘福无聊的拿着鸡毛掸子,掸着无聊时不知道掸了多少遍的货架子。
余振生仍侧头看着,刘福走到他身边也朝隔壁看了一眼,刘福正朝这边看过了看到刘福和余振生便扬起下巴哼了一声,仿佛在告诉他们自己才是那个有远见会抉择的人。
余振生却没在意刘福的神色,他总觉得今天隔壁的生意兴旺的奇怪,而且有那么几个人,总是跟着客人在店铺溜达,这些人看上去跟本不是平日街上的人,更不像是买主。
他朝街上更远的地方望去,一个顾客走出群青化工没几步,就有两个人过去搭讪,看他们手中的东西好像在聊着什么。
一种奇怪的不安涌上余振生的心头,这个时间张群青和刘超也没来铺子,他又怕是自己想多了。身后刘福又招呼自己:“振生,回来吧,你这跟个伤员一样,谁还敢进来,进屋待会吧。”
余振生挠挠头,一转脸就看到对面报摊的何斌正站在太阳地儿里,也朝四周围看着好像在找什么。余振生跟刘福打声招呼:“我去何叔那,有事叫我!”说完就避着穿行在街上的行人和汽车朝对面走去。
“何叔,您找什么呢?”
“没找什么!”何斌转身回到自己屋檐那片阴凉地里,端出个小板凳朝门前一撂:“今天怎么这么闲啊?大白天就过来了?”
“本来也不闲,就是他们也不让我做什么事,我就闲了呗。”余振生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用一只手翻着眼前的书报同时问着:“何叔,您有没有发现今天街面上的人比平时多啊。”
“你看到什么了?”何斌低声问道。
“书画斋门口,还有那家做小五金的铺子旁边胡同那得那几个人,感觉奇奇怪怪的,他们都进过群青哥的铺子,后来就换人跟着。还有,凡是进铺子的人买了东西好像他们都要过去说点什么。”
“嗯,我也看到了。”何斌说了一声,见有人经过报摊就闭上嘴。
“您说他们会是什么人啊?”等人走后,余振生才开口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你在这帮我盯着,我去看看!”何斌说着就拿起一份报纸朝群青化工走去。
余振生看到何斌在店门口好像和胡二说着什么,然后就进了店铺,接着又折身出来,就这么一进一出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个黑衣人。那人离着何斌总是三步左右的距离,直到何斌走到报摊悻悻的说:“你看,掌柜的又不在,这报纸钱都压了一个星期了。”那黑衣人才又转身,一副悠闲自在的神奇似是只是在街上闲逛。
余振生第一次简单何斌的眉头紧紧的皱起,他的神奇显得十分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因为结不报纸钱在生气。“何叔,群青哥会不会有事啊?”
何斌摇摇头目光去朝着西面望去,马路对面一个身穿灰色长衫拎着个黑色皮包的人正向他们这边走来。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小声说道:“陈先生!”
“振生,陈先生可能是来找刘超的,你知道怎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