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忙摆手:“不敢不敢!”
振生随即笑道:“我还有辆二八大杠,你来回当腿脚用怎么样!”
栓子大喜:“太好了,你别说,还是你知道我心思。我这都没开口,你就知道我想啥!”
“废话,你看看驴再看看我,难道觉得我两长的像?你一撅腚就知道你要放啥屁,这还用猜!”
栓子嘿嘿嘿的笑起来:“有件事啊,我怕你还真猜不出来。振生,我跟你说件正经事,你得帮我!”
“你还有正经事?说罢!”振生从走的并不快的驴车上跳下来,从栓子手中接过缰绳,这样两人并排似乎说话更方便了许多。
“我这次回来的工作,是负责咱们安平和附近几个村的土地改革的事。”栓子说道这顿了顿。
振生看了一眼栓子,眼睛里带着疑问。
“土地改革,就是要推翻封建地主的土地所有权,将土地分配给了没有土地的农民。”栓子解释道:“这是好事,你想,农民自己有了地,就可以安家立命。。。。”
“你说的我明白,不过这事我帮不上你什么,我家没地。。。。”
栓子一抬手拦住了振生的话:“别说帮不上,我是粗人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有些重要的事我还指望你帮帮我。另外,你家是没有地,可据我所知你大伯家可是有不少地。。。。。”
“那是他家的事,跟我家也没关系,况且大伯一家人早跟着振宗去了南京政府那边,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以后也不知道回来不回来,你们爱怎么改怎么改。”
“啊,是,这样!”栓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有一件事,就是雷伯家的情况。。。。”
振生拉着驴子诧异的看着栓子:“怎么不叫干爹了?”
刷子脸上有几分为难:“别瞎喊了,我正经干爹就是孙爹,雷鋊的事也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别打岔,我是说雷伯家的地也要做雷伯的思想工作,你能不能帮忙!”
“你是傻了还是疯了,雷家的地头些年被林大陷害那次早就卖掉了,现在雷家就还有套老宅院,你要不也也革了?”
栓子一拍头眼睛一亮:“嗨,还真是的,你看我这事儿,我这回来别的事都不发愁,就发愁怎么见雷伯呢!”
“你还知道愁!”振生哼了一声,吧啦吧啦栓子让他朝车后面挪挪,自己坐上。驴子也小歇了会,一口气可以赶回安平村了。
驴车进了安平村,栓子跟振生道别:“我先回去看我爹娘,明天我去看叔,对了还有新嫂子和大侄子!”
“行,你这一路也辛苦,明天中午直接来!酒就摆那,有你喝的!”余振生指了指雷家大院前的空地拍了拍栓子。
栓子笑着应着,又稍微有点疑问,振生孩子的满月酒怎么摆在那里,又一想这村子就那快地方豁亮便也没再深想。
安平村迎来新生命,一场格外热闹的满月酒,在雷家大院外的空场地摆了八桌,请来的做饭师傅带着小工在旁边打的棚子忙的热火朝天。
雷家大院里一套房子里更热闹,一声婴儿的啼哭便引来周围人的哄笑。“这小家伙气真足,这大嗓门比我家虎子声还大!”
振生娘忙从栓子怀里接过孩子,振生笑的格外开心:“以后,他们小哥俩可以一起玩!”
“嫂子呢,这出了月子能见人了吧?”栓子半开玩笑的说着。
“能见能见!刚还说了,谁都不见也得见你,这不是来了吗?”栓子娘抱着婴儿掂着,那大嗓门小子果然安静下来,接着门一开雷春玲走了进了:“栓子哥,好久不见了!”
“春玲?!振生?你们,你们是?!”栓子一下怔住,他要命也想不到,振生竟然娶了雷春玲。
不是,振生的媳妇怎么会是雷春玲,要是雷钰还活着,那他们两个不成了连襟。。。。。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是雷春玲,那个红袄小女孩,如今都是孩子他娘了。再说,振生多大,现在三十岁了吧,春玲多大,十七?还是十八?
“怎么了,叫嫂子啊!”振生拍了一下栓子。
“啊!”栓子猛然反应过来!“嫂子!嫂子,这事闹的。。。。”他嘿嘿的笑着。
“看你这样,我郭伯伯没跟你说?”
“嗨,昨天见我爹娘倒头就睡,我没问,他们也没说,这事。。。。。真是好事啊,可振生你咋一直没说啊。”
“这有什么好说的。。。。”振生笑着看了看满面绯红的雷春玲。
那年,振生跟着严彩凤进了雷家大院,雷春玲从屏风后面探头偷偷的看着余振生,却被振生发现了,两个人都呆楞一下。一个是再次看到小先生,十六岁少女春心萌动,以往她听到的都是这位小先生如何打拼在天津立足。
而余振生看到了那个大眼睛的红袄姑娘,一下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眼睛那么清澈,接着她笑着跑回去。而且是直接跑道雷霆那里对她爹说:“爹,我要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