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提瓦特大陆上的另一处,也是一辆车,也有一个孩童,只是区别是他坐着,也不用推行。
这孩童还很小,看着不过是八岁之龄,但是稚嫩的面孔已然看得出未来颇有英姿,不出意外会是个俊俏的公子哥。
坐在这辆行驶缓慢的马车里,孩童重重地打了个哈欠,身子直接向旁边倒下去,似乎昏昏欲睡。
孩童的对面,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她满头黑发扎起,只留些许鬓角垂在眉眼边,更增添几分韵味。
看见孩童倒向一旁,妇人疲惫布满血丝的双眼一颤,随后反应过来,只是这孩子在胡闹,才微微松了口气,无奈地笑。
“小掌生,困了?”
“还好,就是跑了那么多的地方,看了那么多的大夫,好像还是一点进展没有啊。”南掌生摇头苦笑。
“别这么说嘛,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妇人的嗓音柔和,缓缓安慰道:“世界这么大,办法总是有的,这次没成,就下一次呗!”
“你先回璃月去歇着,我到下一个国家看看,听说枫丹那边的技术挺发达的,说不定有法子呢!”
南掌生好像颓废了似的,一改往日的活泼模样,话语徐徐传出,“别忙活了吧,阿姨你也歇着好了,治不好的!”
“别总是这样说呀,大夫们不都说了,治疗还要看心态的,你一直觉得它不会好,那可能真的会很难好,试试换个心情,好吗?”
妇人望着这孩子,声音带着真挚,因为近来奔波而留下的疲惫,在脸上体现无遗。
南掌生当然也看得见这些,可他无论是直白的劝,还是一副自我放弃的样子去说,对方都不肯让生活就这样过下去。
这就好像,孩童是一块顽固不化的寒冰,而妇人是渴望融化掉整块寒冰,温暖融化后,那些纯净的水的阳光。
实际上,南掌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在乎这个病,他也很怕死,只是这个病,他现在根本无能为力,无法去解决。
“处理魔鳞病的办法,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才能够做到,其他一切全都是徒劳,浪费时间而已。”
南掌生心中喃喃,这与看着阳光开朗截然不同的话语,是他经常在心中自述时的习惯。
“唉,海上没有死兆星号,天上没看见群玉阁,万民堂都还没开,起码再等个十几年吧!”
他这样想着,就告诉自己,不要急促,还是来得及的,一切都来得及的。
妇人看这孩子没有说话,本就有些晕乎的脑袋,更是乱得一团糟,她眉头微皱,“掌生。”
“哎。”南掌生转头望向她。
二人四目相对,却是没有再说话,因为她看出了他眼中没有沮丧,因为他看到了她背负的辛劳。
这一刻,似乎什么言语都不用,他们能明白对方要说的事情,这种没有血脉牵连,但是依旧惺惺相惜的感觉,使得他们并非亲人,更胜似亲人。
四目相对间,二人蓦然一笑,为何而笑,只有他们清楚。
“这次回去,还写书吗?”
“写啊,干嘛不写,就是又得备着润喉的茶了,嗓子太容易伤着了!”
以南掌生的手,可拿不了笔去写字,故而那些字都是他口述,莺儿来写的。
“这次准备写个什么?还是落魄小子被退婚那一本?或者写那个混账世子入江湖的?”
“这两本都写完了,准备要重新开一本,嗯。。。要不我先讲讲?”南掌生坐起身来,望着对面的妇人,询问道。
“当然好啊!”妇人双目微阖,她其实对那小说内容没兴趣,只是想听听这孩子说话而已。
南掌生咧嘴,然后咳咳两声,如个说书先生一般地开口,口若悬河,却并不字字珠玑,只是在某些人耳中,觉得很是动听。
“生命是世间最伟大的奇迹,四方上下曰宇……浩瀚的宇宙,无垠的星空……人类其实很孤独……在孤寂的宇宙中,九头庞大的尸体静静横在那里……”
他话语有时断断续续的,但总算还是说了挺多的一段,大致意思是,宇宙之中有九头庞大的尸体存在。
妇人听着这光怪陆离的故事,不由得再一次地问道:“你这些灵感,到底都哪来的啊?”
“那是我在梦境之中所看过的场景,是我残存的记忆篇章,久远的画卷!”南掌生一手放在额前,深深地感慨。
他说的确实是没错的,这都不是他自己写的,而是曾经看到过的小说,甚至于刚刚的那句话,也是几乎照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