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你撕碎!”
散兵怒吼,浑身都在颤抖,不是恐惧,不是气候不宜,而是被气到险些吐血,因为那个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提及他的“不可窥探”之谜。
在他眼中,这个人已经是死人,是他必杀的一只蝼蚁,却完全不曾发现,自己这样子,恰恰正中对方下怀。
不过,即便散兵觉察得到,他多半也不会在乎,因为他认定自己是神明,至高无上,世间无敌,根本无惧一切诡计,可直面破碎无端灾祸,势不可挡。
南掌生却是气定神闲,云淡风轻道:“怎么了,神明不应该高高在上的吗?怎么会为了凡人蝼蚁气愤,难道说……你是假的,并不合格,只是区区伪神而已?”
假的?不合格的……不合格的!
凄惨的回忆再涌上心头,散兵无比愤怒,若是眼中的怒火能够化作实质,必然将烧死那可恶的青年,连带整片天地都要遭殃。
他怒了,真的动了心火,这是数百年来,除去那次他所认为的背叛后,唯一一次的真正暴怒,因为心中最不堪回首的隐秘,被人毫无顾忌的提起,用来当面嘲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泥人稍有三分火气,何况散兵本就不是善类,怒火可如无边海域,奔流不息。
“微弱如凡尘的蝼蚁,命如草芥的虫子!我会将你破成碎片,焚烧成灰,将你所珍视的一切,全都毁灭!”
散兵双目喷火,声音嘶哑,涌现起道道雷霆,以破灭之势劈去,雷光骇人,威能巨大。
轰!
这一击,被苏平轻易接下,这样说或许也不恰当,因为真正挡下这一击的,是那十二颗仙宝石珀,他离开须弥城之前收回的,想到可能会有此用。
南掌生见证,耻笑道:“姓雷电的,没吃饭吗?哦,我忘了,你应该吃不了人饭,难怪这么松软无力,软绵绵的跟破布风筝一样,吓唬谁家孩子啊!”
铁了心要激怒人的南掌生,是很可怕的,尤其是这样有保障的局面,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张扬自己的本领,想怎样就怎样。
散兵本就非常人,喜怒无常,尤其嘴还毒,但遇上南掌生之后,却是好像被压制了一般,往往落入被动。
他很抓狂,却是发现,自己这个状态确实无法奈何对方,但就这么驾驶起巨大机甲,化身他眼中的神明,又有不甘。
毕竟,神明为碾死一只蝼蚁,动用自己的真正本事,那样太兴师动众,让人笑掉大牙。
殊不知,正是他的这态度与性格,才让南掌生有机可乘,靠着一张嘴说到现在,叭叭个不停,成功完成一件,只能在背地里行动的事。
石珀仙宝组成的护盾未消,南掌生就探出去半颗脑袋,注视着那身形单薄的少年,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
散兵更气,斗笠下的脸早已黑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怒喝道:“我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拥有的力量远超你之想象,跪下,领死!”
先声夺人,这是散兵认为可以找回一点面子的方式,然而南掌生这次却没有开口,导致他准备已久的霸气言语,没能脱口而出。
南掌生身形立定,直接掏枪,对准了那硕大的机甲,即刻扣下扳机,毁灭光束随即爆发,威能骇人。
不止他手中的一把,而是周围布置下了数十把,经由苏平的目障加持,所以没有被提前发觉。
轰轰轰!
数十道毁灭光束,绽放出的光芒并不光彩,灰暗暗的,像是世上不知哪个角落的尘埃,但却是极度恐怖。
在光束压迫下,机甲那看着无坚不摧的外层铁皮,竟然被生生打穿,接着径直穿透过去,前后透亮,出现一个人形大小的空洞。
散兵那边,自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但他想要去阻止却也办不到,因为被一人近身缠住了,暂时无法脱离太远。
那个人,黄衣澄澄,正是苏平,他运转仙术旋仙轮,又双手握枪,与其缠斗在一起,层出不穷的交叠攻击,让人眼花缭乱,防不胜防。
可散兵是何人,纵然实力真的不如神明,可也是愚人众的第六席执行官,并非是猫猫狗狗,小鱼小虾,短时间内,他还不至于被拿下。
铿锵,苏平临时变招,原本虚掩的一枪,变作结结实实的一击,直指散兵的头颅,势如破竹。
与此同时,那四杆仙力凝聚的长枪,从各方位袭回,让散兵身陷囹圄,根本避无可避。
散兵牙关紧咬,被压制得很不忿,暴起道道雷霆,哧哧作响萦绕周身,与那些仙力长枪对抗,并且轰击四周。
苏平哪能看不出他的意愿,枪头捅去击飞对方的斗笠后,极速而退,但不单单只是退后,还有运起仙力外溢出体。
仙术,随手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