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绎手指去轻挑开了他的衣襟,见里头的肌肤如雪,都已干净了,面上不快,问责道?:“谁给打的水?”
殿内无一人敢吭声。
林荆璞搭着衣襟,淡然应道?:“怕你操劳。”
“太懂事也不是什么?好事。”魏绎觉得扫兴,擦不了身?子,便坐在床边,帮着他一起擦棋子。
宫人们都退下,关?上了门,还将灯都熄了一半。
林荆璞见这殿内的气氛,握拳咳了两声,费力向?上提了提身?子,反而瘫软了下来:“听说你今日把安知振保下了?”
魏绎“嗯”了声:“朕跟燕鸿讨来的。”
林荆璞擦拭的动作慢了下来:“你不该保他。”
魏绎拧眉看他。
“这一次是天策军出马,才平息了动乱,往后天策军在朝中的威名?就更甚了。燕鸿布置这一局,不光是除掉了安保庆,也是要让你明白,天策军可以?护主,也可弑主。你不受其威慑,反而在这节骨眼?上忤逆燕鸿,保下叛臣之父,容易失了你在天策军当中的人心。”
魏绎不以?为然,嗤笑:“朕手上没兵权,又不是一两日了。”
说着,魏绎又看向?了林荆璞似笑非笑的媚态,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眉梢随他的笑一同挑起,就将一颗棋子抵在了他胸上的红斑。
“林荆璞,你又玩朕呢,不是你让朕保他性命吗?此刻又来怪朕?”
林荆璞蹙眉轻“嘶”了一声,露出狡黠又温和的笑来:“我何时说过让你保他?”
魏绎知道?自己又中了计,只能在手下讨债,捏着棋子缓缓转动:“你迷惑朕‘抽不开’的时候,便已说了。”
林荆璞没力气再笑,眉间紧皱,显得有几分?痛苦起来,双手不得已去抓住魏绎的手腕:“分?明是你为了讨好,思虑太多。”
可他还虚弱着,两只手也比不过魏绎一只手力气重。
魏绎分?明有怒气,可见他这般模样?,欲又远远胜过了怒气,“朕为何要讨好,你难道?不明么??”
他将两只手都使上了。
林荆璞此时恨透了棋子这玩意,后颈微抬:“……你要取悦我,还是折磨我,不如都痛快些,魏绎……”
“朕与燕鸿本不对付,何须要你再来挑拨一次?”
魏绎偏偏不给他痛快,去咬住他的耳,用云津[1]去温热他的耳廓,一圈一圈,才又逼问:“朕失了天策军的军心,对你有何好处?”
林荆璞无处躲了,上气不接下气,只得道?:“你如今恢复了科举……燕鸿就想拿兵权压你,我只是好心劝你,下一步……得想办法掌控兵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