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宗宪急道:“我真没杀他呀!他把玉簪交给了我,我原本是想他问问芳儿的事情,他没说几句就、就自己倒下了!他要是有什么病还好说,思绪过重也算吧,可、可他又健全得很!六爷您能别这么看我么?我与皇上说这事的时候,皇上也是你这副表情!”
刘梦棣又问:“他在你面前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这谎你能圆的过去?你也是老江湖了呀!谁信呀?”
蒋宗宪委屈地说:“我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那些话,但、但就是这么一回事呀。我还冤呢!他一倒地,他那两孩子就用泪巴巴的眼神瞪着我,这叫我如何解释?这叫我怎么让孩子认我?最后还是皇上将这个案子压下去,说是夏无踪私闯军营被杨将军给打死了,让我脱了这个身。”
刘梦棣想了想问道:“牛侍郎看过尸身没有?”
“没有呀。这事哪里敢拖延,我一回城中就向皇上请罪去了。皇上没治我的罪便让我回家了。第二天的时候我才知道有人拿着皇上的口谕把那夏无踪给埋了。”
“阿?那夏家姐弟二人知道人埋哪了吗?”
“知道呀,埋人之时她们二人一直就跟在边上,且每年清明都去祭拜的。”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我怎么越听越邪呼?那个女人死得急,夏无踪也这么着急着死,且还着急着埋?夏无踪为何要带着女儿与儿子去卫戍军中做这个生意呢?是带去玩吗?卫戍军对爷我来说是一个好玩的地方,但对于夏采荷姐妹来说却不是呀!即使真是带去玩的,那夏采荷姐弟二人应该也是在营里玩闹呀,如何又会在营外呢?”
“他就没进卫戍军大营中,我们是在营外见的面!”
“我知道,夏采荷与我说了当日之事,只觉得这事很不对!夏无踪否认与吴渤认识,还拿爷我出来当挡箭牌,伪造不在场的证据,使一众官吏因惧怕爷我而不敢来相询,连你也不敢明说,且吴渤与夏无踪之死又离得太近……”
蒋宗宪好似也想到了什么。
没等蒋宗宪开口,刘梦棣接着说道:“夏采侯的母亲当时死了没多久,夏无踪没有道理当着便宜儿子的面将母亲与其它男人的定情拿出来显摆吧?那不是明摆着让夏采侯恨你么?再加上夏无踪死的时候夏采何姐弟即在当场,且还目睹了全程……”
蒋宗宪此时才说道:“六爷您的意思是,夏无踪把自己的儿子与女儿当成证人来证明自己死在臣的手上?为了能让我亲生儿子来指证我,加强他的证词的信服力,于是当着他的面把玉簪交还给我?”
刘梦棣言道:“好像只能这么解释才最为合理!”
“我与他并无冤仇呀!”
“我原本以为他是因为那个女人之死而因情怀恩于你,想拼着一条命不要也要把你拉下水来。可这不合常理呀,他若真是那种重情重义之人,他一死这两个孩子怎么办?除非……”
“除非他没死?”
蒋宗宪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回头我就派人去挖开那夏无踪的坟看看!”
刘梦棣摇头说道:“不必去看了,坟里头一定有尸体!如果夏无踪真死了,他自然是在里面。如果他没死,就一定是与吴渤案有关,极可能就是想用假死来逃避追捕。或者我们可以这样推理,吴渤之死让朝廷盯上了他,他想到了一个用假死的办法逃脱罪责,即是要死了,那么不如就将你也给拉下水来,于是便有了卫戍营前的那一幕!”
“六爷说得对!”
“他即是谋算过的,必然会防着我们开棺。有这三年的时间,他还弄不了一具尸体扔进棺材里么?这年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但假死却是极不容易的,你没发现他假死可能是因为你是局中人,当时你儿子又在场,失措很正常。但收尸敛尸之人如何未发觉?他装得那么像能把有所人都骗了?这可是父皇派人埋的呀,他又怎么从坟里出来的呢?”
刘梦棣一边说一边想,蒋宗宪亦是也有些想不通,只觉得刚刚的推论可能错了。
突然,刘梦棣问道:“当时是谁埋的人?禁军还是卫戍军?”
蒋宗宪答道:“是兵马司。夏无踪的尸体一开始是放在卫戍军里的,因为夏家姐弟告到了衙门,兵马司差役就必须要出面。虽然皇上的口谕是传给禁军的,但为他人议论,于是便交给了兵马司来处置。所以人是兵马司差役给埋的,随后就传出了夏无踪在军营之内被杨光烈打杀之事。”
刘梦棣摇头说道:“埋进土里用不着半个时辰假死也能成真死!若夏无踪真的没死……怕是夏采荷自己都没亲眼看到他爹被装进棺材里埋起来!兵马司的役差没检查过棺材么?得把当时做此事的差吏给找出来才是。”
“不必找,就是贾子虚亲自带着人做的!”
“阿?怎么会是他?”
“皇上传了口谕,贾子虚哪里敢怠慢,所以亲自办了此事。”
“这可就出问题了呀,别看他在朝堂上像是傻子一般,但他在武学上却是极有天赋的,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夏无踪是死是活。要是夏无踪真没死,那、那贾子虚就得出大问题呀!他如何牵扯进来了?麻烦了!还真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