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尝了四十口上的是什么家门口大学……
“不是啦,我才不喜欢高冷的,人家都不理我,我干嘛热脸贴冷屁股,”顾湘听出他根本没懂自己的意思,再次打开菜单栏里的立绘,跟皇帝翻绿头牌似的点开那张白发美男的全屏,示意他,“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啊,你没发现他长得最好看吗?”
“这样啊……”江澈这回明白了,安静片刻后,拿出手机,借着黑屏垂眼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应该还算长得好看吧?
……
但让顾湘生气的是,她中途不小心走错了一步贴吧的攻略,又不小心把走错之前的存档给覆盖掉了,到头来硬着头皮刷到结局,只有镜花水月一场空,根本没有什么狗屁白发美男,气得她在电脑桌前“啊呀啊呀”地无能狂怒了一阵。
偏偏这游戏还长得离谱,等她发完火静下心来,翻出昨天的存档打算再走一遍剧情时又忍不住开始不耐烦,最后索性关了游戏页面,翻开科学卷子让自己冷静冷静。
但她今天下午为了玩游戏牺牲掉了午睡时间,这会儿兴奋褪去,卷子上的白纸黑字乏味得要命,他房间里又开着让人昏昏涨涨的暖气,困倦便接踵而至。
顾湘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第一个哈欠,一手撑着脑袋,在卷子面前两眼无神地发着呆。手边的草稿纸上第一笔还在画受力分析,之后的f啊g啊之类的字母就开始变形,到最后干脆成了蚯蚓一般深深浅浅的乱线。
所以等一旁的江澈补完自己这学期因为参加竞赛而落下来的政治教材全解后,转头一看,就注意到某人拎着笔在桌前不停地小鸡啄米的画面,眼皮像松动的百叶窗似的耷拉着,显然是困得不行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后,饶有兴味地伸手戳了一下她指间摇摇欲坠的中性笔,笔杆便应声滑落,“啪嗒”一下,在草稿纸上留下两点墨迹。
那头顾湘慢了好多拍才反应过来手里空了,茫然地抬起眼皮,一边从鼻间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嗯?”
江澈看她这副样子,轻声示意了句:“困了就睡会儿吧,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唔……”顾湘应了声,头重脚轻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掀开被子甩掉拖鞋钻进去,不到两秒就睡着了。
她这寒假没少偷懒,一开始睡他的床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越到后面越熟练,现在已经能做到沾枕即睡。
江澈被子上的味道很干净,和他的校服一样,有很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对她来说熟悉到都已经成为某种习惯了。
那头江澈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难免被她惊人的入睡速度逗得失笑,转过椅子来看了她一眼。
顾湘寒假在家的时候喜欢穿那种毛茸茸的睡衣,去年的图案是奶牛和小黄鸭,今年又换成了唐老鸭和史迪仔。
那套深蓝色的睡衣把她的皮肤映得很白,像刚蒸好还在冒热气的糯米糕团,两颊浮着被暖气熏得恰到好处的红晕。
江澈喉间被她睡觉的样子勾得微微发痒,片刻后没忍住起身走近,在床边弯腰蹲下,想看得更清楚一点。
她柔软的睫毛很好看,微微泛红的鼻尖也好看,还有嘴唇……估计是刚才没攻略到心仪对象的缘故,带了些不悦地微微鼓起。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伸出手指,很轻地碰了一下她的睫毛,触感像想象中一样,软得像幼鸟腹部的绒毛。
然后是她的鼻尖,她呼出的气息轻飘飘地拂过手指,麻痒一片。
最后是嘴唇。
江澈微微怔愣,在这一刻,朦胧间突然冒出想要吻她的冲动。
真是造孽。
只是下一秒,顾湘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这样的触碰,无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像风拂过后含羞草受惊敛起的叶子,一面从鼻间无意识地冒出两声呓语。
江澈于是条件反射地收回手,怕她被自己惊醒。
好在顾湘睡得很熟,砸吧了两下嘴后,扭过头没动静了。
这一来他也放下了心,不敢再伸手碰她,而是轻轻站起身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他算了一下日子,还有将近五年。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及时把不该有的冲动憋回去,俯身关掉床头的灯,拉上窗帘,出门冷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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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七年,六月
江澈这一届的高考正好遇上省内改革,原本的文理分科成了七选三,除了物化生政史地六门学科之外,多加了一门信息技术与通用技术,不考虑实际情况的话,有多达三十五种不同的组合。
只不过一班二班作为年段内的实验班,理论上是不会因为选科而重新打碎分班的,在高二时便默认了选物化生三门,给他们配备了最顶尖的师资。只有个别例外的同学会提交申请另外选择其他班级,空出的名额则由平行班中成绩拔尖并选了物化生的人补上。
江澈之前花费了太多精力去准备数学竞赛,选文并不占优势,高二便依旧留在了一班,等到竞赛结束后就开始老老实实准备学考跟选考。
他们的考试科目改革后,考试时间和次数也有相应的变化,原本六月份的一考定终生改成十月跟四月的两次选考机会,英语也能在十月和六月各考一次,大大提升了高考的容错率。
除此之外,原本文综理综也不再用卷面分作为最后的总分,而采用等级赋分制,按照一定的人数占比划分等级,相邻等级之间的分差为3,从100分满分开始等差递减,最后录取时也就不再划分文理科两档分数线,可以统一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