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然见朱论文有些慌张,连忙上前插嘴道:“公子,其实是我喜欢写作诗词,论文兄知晓我的喜好,便时刻为我准备——”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朱晨桓冷冷打断,只见朱晨桓面无表情的瞥了张文然一眼,道:“我与王兄说话,何时轮到你们插嘴了?”
张文然脸色苍白,连道不敢,而朱论文则通过这极短的时间反应了过来,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很平静的把笔与纸拿了出来。
纸是黄纸,笔是特制的笔,即使没有墨水,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写出字迹来。
朱晨桓将纸张铺在桌子上,看了看凄婉无神的女子,又闭眼想了想军营中的生活,想起那些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的军士们,想起他们的梦想,想起他们说起家人时那无奈的苦笑,眉头微微一皱。
一阵秋风吹来,外面的树叶飘进了小院中,正好落在桌面上,树叶枯黄,没有一丝绿意,就仿佛是那阵亡的将士一般,再也不复梦中的一切。
忽然,他睁开了双眼,提笔刷刷,在纸上写上了一词,一以妇女为第一视角的哀婉诗词。
“五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写完上阕,张文然与朱论文脸色顿时一变,两人眼中均闪现出震惊之色,很明显他们没有想到朱晨桓竟然有这等文采,而孙勤染是一个大老粗,并不懂得什么文采不文采的,只是读起了心里却压抑得很。
朱晨桓没有去管其他人的想法是什么,只是继续写下:“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字停,笔落!一哀婉诗词就此面世,朱论文与张文然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掩饰不住了,而读完整词的孙勤染也是不知不觉双手紧紧握起,感到心里越的堵得慌。
这时,一声抽泣突然出现,朱晨桓转身一看,只见听到孙勤染读词的女子突然扑到了老妪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凄惨,闻者伤心。
老妪泪水也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词也让她想起逝去的老伴,但她却是开心的流泪,脸上又哭又笑,一时间矛盾极了。
朱晨桓向老妪点了点头,直接转身向外走去,未留一句话,未言一个字,另外三人见状,皆犹豫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那词,可最后却无一人敢拿起,只能连忙跟着离开了这充满哭声的小院。
老妪一边拍着自己儿媳的玉背,一边目送朱晨桓离去,她老泪纵横,双眼却明亮许多。
“这世上,还是有善人的……”
与此同时,遥远第五界,大唐圣界,人族之界。
神圣之山泰山之巅有着一座古朴高耸楼阁,楼阁高万丈,有九百九十九层,直冲云霄,与天同高。
泰山为大唐圣山,圣山之上楼阁名为孔庙,孔庙不是一座庙,而是一处小世界,世界位于阁楼中,一层一世界,与佛道一花一世界有相似玄妙之处。
此时九百层中,文院鼓声轰然响起,声传整个孔庙,九百九十九层,九百九十九个小世界中的人都听到了这声仿佛天地之中唯一的声音,面露震惊,但眼有喜色。
天锣地鼓,非人力所能敲响,是人族脊梁孔圣以无上神通所铸,无视五界束缚,只要是人族诞生出经天纬地之才,或有增人族气运之作诞生,地鼓便会敲响,若是有那传说中圣人之才出现,更会天锣鸣响,震彻整个大唐圣界。
十六年前,天锣曾响,人族半圣司马迁离开大唐圣界。
而此时,地鼓响起,又不知道是何种有益于人族之事出现,但无论怎样,人族气运必定更佳。
九百九十九层,独立于世界虚空之上,几道虚影一个个出现。
“地鼓敲响,是一佳作,指引佛界,尔等认为我等该如何去做?”一道沧桑古老的声音响起,如雷如鼓。
一人鹤童颜,轻声道:“文成武就,此乃文成,可派文院中人前往调查。”
“我认为不必如此,可再稍等些许。”这是一个身体肥胖如猪之人出的声音。
“为何?”沧桑古老声音问道。
胖子笑了笑,道:“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我关注的那个小家伙。”
众人闻言,全部都若有所思,而这时,沧桑声音才做出最后决定:“此事押后,若再有惊世之作诞生,文院自行派人保护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