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差役上前要锁拿尤五。
尤五向后一跳,满脸怒气地指着西门庆,“你敢锁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西门庆哪管这些,夺过一个差役手中的铁锁,亲手把尤五给锁上,押着她和武植就往外走。
武植见几个差役对尤五推推搡搡,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家受到这等待遇实在是可怜,于是对西门庆喝道:“西门庆,她是个女儿家,你们不要对她动粗!”
西门庆听了这话,看了尤五一眼,见虽是一身男装,却眉目俊秀,身材苗条,果然是一副女儿家的模样。
笑了笑,对武植说:“武大郎,你藏着江湖大盗的女儿不举报,是想留在自己身边当小妾受用吗?”
武植向西门庆啐了一口,“去你妈的,你以为什么人都和你一样腌臜呀!”
尤五深深地看了武植一眼,“大师父,你早知道我是女儿家?”
武植哭苦,“我又不是傻子,这还看不出来?你傻呀,你刚才为什么不跑呀?”
尤五笑道:“大师父,我要是跑了,你可得被判灭九族的大罪呀,你就不怕?”
“靠,有什么可怕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只可惜你一个女儿家呀,就这么白白地丢了性命,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个差役问西门庆:“大人,咱们这是把他们送到哪里呀?”
西门庆得意地说:“送到蔡大人的馆驿去,我要亲手把这个朝廷要犯交到蔡大人的手上!”
十几个差役押着尤五和武植来到蔡鞗所住的馆驿门口,见有三十几个铁甲护卫在周围巡逻,还有两个虞侯在门口站着。
西门庆走过去,向那两个虞侯,“两位大人,下官是清河县的副千户西门庆,今晚去武植家捉了朝廷要犯,亲自送与蔡大人。”
那两个虞侯这话,不知为什么一脸的恐慌,扭头看了后面被人用铁锁锁着的尤五,调头就往馆驿里跑。
西门庆正在馆驿想着自己官升三级的美事,见蔡鞗衣冠不整,慌张慌张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后面来跟着两个无须的男人。
西门庆刚要去迎蔡鞗,蔡鞗一把推开她,跑到尤五跟前,“扑通”跪倒,连连磕头,“晚辈蔡鞗见过皇八姑奶奶,给皇八姑奶奶请安了!”
西门庆一见这阵势,顿时傻了眼,七魂已经走了六魂。
一旁的武植见到这位牛气冲天的钦差大人像见了祖宗似的给尤五下跪磕头,还称她“皇八姑奶奶”,也傻眼了。
这个“皇”字可不得了,说明这个小五哥儿是皇室中人。
尤五抖了抖手中的铁链,冷笑道:“小蔡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狗头了?”
蔡鞗磕头如捣蒜,“皇八姑奶奶赎罪,容晚辈解释,这些人……”他突然想起什么,对西门庆等人大吼道:“还不把公主殿下放了!”
几个衙役一听这个女孩子竟然是公主,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解开尤五身上的铁锁。
蔡鞗重新跪好,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皇八姑奶奶容禀,晚辈来这清河县已经有几个月了,晚辈早知道皇八姑奶奶你住在那武植家,可是晚辈从来就没敢让人去抓八姑奶奶呀,这些人并不是晚辈派他们去的,不信,你可以现在问他们。”
西门庆知道自己惹了天大的祸事,软软地跪下,伏在地上:“蔡大人说的是,我等并不是蔡大人所派,蔡大人之前并不知道我们要去锁拿您,下官罪该万死。”
尤五淡淡地扫了西门庆一眼,“好了,不知者不怪,蔡鞗你起来吧。你们也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