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就连江愿也没想到,教廷入口会在距自己一门之隔的身后。
但转念一想,这恰恰证明了秋词选址的成功。
此地位于商场,火车站,公园中央,距最近的庆央地铁站,也不超过一公里,是个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交通枢纽,但因为附近设施都有新卫生间,来这老破小的人很少,就更好的隐蔽了厕所内的乾坤。
公厕外,清风吹拂,厕所内,流水潺潺。
江愿一边洗手,一边道:“确实是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圣主过誉了。”秋词谦虚低头:
“本来我也想跟你一样,把门设在安全部地下负三层的,但他们后来长了记性,查得紧,只能挪这边了。”
“你也不用把下水道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江愿说着,想起了自己过去的壮举。
他当年,把这扇门藏在安全部下水道里,每当安全部全体出动搜捕他时,江愿就会堂而皇之的出门,推开井盖,直端安全部老巢。
毕竟他从小就在安全部长大,整天调皮捣蛋,钻来钻去,三天两头的上房揭瓦,然后四处躲避母亲追杀。
说句不好听的,他对老安全部犄角旮旯的了解,比任何一届部长都透彻。
秋词介绍道:“这里的保洁是自己人,加上这里年份太久,基本没人检查。不过,为了防止有人误入,门锁上附了一层识别道具,只有教廷的人才能打开这把手。”
“倒是细致。”江愿听得连连点头,又问:
“可这门在男厕所,姑娘们要怎么进?等等。。。这对面的该不会是?”
江愿这才发现,这个隔间空间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墙面被破开,将对面的隔间连上了。
而对面那个隔间显然是。。。。。。
“对,这里和对面女厕打通了,所以从女厕所的隔间开门,也是进这里。”秋词走到对面的隔间门前,握住门把手,问道:
“圣主要过去视察吗?”
江绅士婉拒:“这就不必了。”
*
两人走进隔间,秋词将【维护中】的警示标牌放回原位,并关好了门。
诡门横放在被打通的墙壁中央,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两边的瓷砖墙面上,挂着不少黑色雨伞。
江愿取下一把伞,扭动古铜制圆形门把手,开启单薄门扉,就看到了好久没见的熟悉场景。
门内,昏沉天色下,正淅淅沥沥下着雨。
伞尖探入门内,打开,两道身影刚一跨过门框,雨点便打在了漆黑伞面上,淅淅沥沥的往下滚,亦如断了线的珍珠,落在地上,溅起无数小水冠。
“哗啦啦--哗啦啦---”
潮湿腥气侵进鼻腔,雨声入耳,浓郁雾气弥漫四周,伸手难见五指,只能沿着脚下的暗灰石板路前行。
江愿踩了踩脚下坚硬的路面,新奇道:“你们铺了地面?”
他记得,以前这门口到处都是烂泥土路,被这永不停歇的雨淋得稀烂,每次进来,都会踩得一脚泥泞。
秋词认真道:“是,免得圣主哪天突然想回来,却被脏了脚。”
江愿感慨:“辛苦你了,词词。”
行在昏沉的雾瘴中,两人的前后,或左右,时不时会亮起一点赤红火光,它们有点人形,却似人非人,脚下会发出朽木在烂泥上滑动的笨重声响,伴随着一阵阵或撕心裂肺,或痛苦难忍的哀嚎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