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姜小姐可还会再反抗?”姜映月闻言赶忙泪眼朦胧的摇摇头:“不反抗,不反抗了。你别杀我……”黑衣人沉吟一瞬,见姜映月散落在床榻上的墨发柔顺而浓密,便悄悄的用食指顺过来一缕,握在手心中把玩了一会儿。“姜小姐此话当真?”黑衣人似乎并不太相信姜映月。姜映月身上穿着的寝衣本就宽松,又经几番挣扎,衣襟便从肩膀上滑下,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那白璧无瑕的圆润肩头。黑衣人看见了,呼吸略一停顿。这姜小姐身上,恐怕没有一处是不白的吧……姜映月想把这家伙大卸八块的心都有了,但却还是得耐着性子装可怜。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真,当然当真。只要你不杀我,那什劳子贞洁,你想拿去就拿去吧,我定然不会反抗的。”姜映月说的诚恳,就差对天发誓了。黑衣人闻言有几分错愕:“姜小姐可知道我说的贞洁是什么?”脱险“知道,我当然知道。”姜映月抽噎着点点头:“只是我身子骨弱,你,你轻些……”说罢,便用袖子擦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她虽然知道,但她还是害怕的。所以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掩耳盗铃。黑衣人看着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样子,心中突然一股无名火起。“想不到姜小姐居然如此没有骨气,身为金枝玉叶,却想委身于我这个贼人。”姜映月听闻这话面色又青又紫又红,本就没有止住的泪水现下哭的更委屈了。她崩溃的拽着床上的枕头往黑衣人的身上扔。黑衣人也没躲,稳稳的将枕头接住了。姜映月见此心中一梗,更难受了。“那我能怎么办,你说我怎么办?大半夜的卧房里突然出现了个贼人,还说要掐死我,要取我的贞洁。与性命相比,我到宁愿你是个采花大盗,好歹还能留我一条性命。不然我人都要死了,还留着那贞洁做什么?难不成要带到棺材里去吗?呜呜呜……我命怎么这么苦啊……”姜映月一边哭一边控诉,因为说话太着急了,语序有些混乱。但黑衣人还是听明白了姜映月的意思。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她只想活命,只要能活命,让她牺牲什么都可以。姜映月哭累了,深吸一口气歇了一会儿,又絮絮叨叨的说到:“我舍不得我的娘亲,我舍不得我的父亲,我也舍不得我的哥哥还有我的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还有三姨母四姨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还有堂兄堂弟。还有叔叔婶婶,伯伯伯母,还有……”“好了,你别说了。”黑衣人皱着眉头,被姜映月念叨的心中一阵烦躁。强压下心头的阴郁之气,他侧眸看向姜映月,沉声说到:“我不会杀你的。”姜映月闻言一愣,随即面露喜色:“真的吗?”“嗯。”黑衣人撇开视线,下意识的不想和姜映月那双纯澈的眼眸对视。“不过,有得便有失。你的清白依旧是我的。”黑衣人说这话时脑子里也是乱的,甚至不清楚自己说这话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姜映月对这件事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脸上的喜色稍稍收敛,有些惆怅的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跪坐在床榻上:“那你来拿吧。”“……”黑衣人闻言定定的看了姜映月一会儿,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我会来拿的,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姜映月有些茫然,但随即又想到。只要她先把这个杀千刀的家伙给哄走了,再让自己的父亲以后在府内多加防范。实在不行她就去请两个暗卫寸步不离的跟在自己身边,到时候,就算这黑衣人的本事通天,也欺负不不了她去。如此有了计划之后。姜映月立马便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急切:“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只是现在天都快亮了,打扫院子的下人就要起来干活了,要不你先走吧?”黑衣人知道姜映月在想什么,但却没有戳穿。他站在离窗户最近的位置,回眸最后看了一眼姜映月。一阵寒风吹来,带来了凌晨时的雾气。也带来了黑衣人那隐藏在夜色中的警告。“你跑不掉的。”……话音落下。他便如来时一般,形如鬼魅的消失在了厢房内。姜映月确认人走了之后,哀嚎一声,仰面躺在床榻上滚了一圈。“终于走了。”系统这时候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敢出来说话了:“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宿主,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人是谁。不然他在暗我们在明,太被动了。”姜映月摇摇头:“不用查了,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我见过他那双眼睛。”系统闻言一惊,赶忙问到:“是谁,是谁啊宿主,是谁啊宿主。”姜映月趴在被子上,有气无力的回答:“你自己想。我跟这杀千刀的‘贼人’虚与委蛇了一晚上了,都快累死了。先让我睡一会儿。”“可是宿主,人家真的很想知道嘛……”系统捏着嗓子撒娇。姜映月着实被它恶心到了,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滚——”系统被吼的浑身一颤,灰溜溜的滚到角落里去了。……朝阳初生,天边泛起一道霞光。巍峨壮丽的皇殿像是被洒上了一层金粉,层层琉璃瓦在晨曦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看天色约莫不过卯时。各宫主子们还未起床,但奴才们却已经忙碌了起来。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倒也为这座皇宫增添了一抹生气。萧辞镜避开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去莲花池边清洗了一下手掌上的血迹。洗干净之后,便看到了两排清晰的小小的牙印。萧辞镜出神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那姜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咬起人来却丝毫不含糊。他这人常年挨打,皮糙肉厚的,都能被咬出这么深的伤口来。也属实不容易了。不远处一个小太监絮絮叨叨的走了过来。萧辞镜听见了声响,翻身躲进了假山里。“也不知道那个小贱人昨天晚上死哪儿去了,说好的给老子打的十桶水结果一桶也没打。害的老子大清早的还要爬起来干活。如果再让老子看见他,老子非打死他不可。呸——”小太监啐了一口,提着水桶一边咒骂一边怒气冲冲的朝水井边走去。萧辞镜眼眸微眯,认出了这小太监的身份。也想起了昨天他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拳头。于是随手从假山上掰下来一块石头,向小太监的后脑勺弹了过去。那太监只觉得后脑一疼,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水哗啦啦的淌了一地。萧辞镜从假山后跳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蹲下身将小太监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再将自己身上的夜行衣给他换上。整理好穿戴之后,便轻车熟路的将昏迷的小太监推进了莲花池里。只听闻咕咚一声,水面上的气泡破裂,小太监也沉了底。姜府内,姜映月还没睡醒就觉得饿了,穿好衣服梳好头发,睡眼惺忪的叫上翠荷就要去前厅吃早饭。姜夫人文宜安已经在前厅里等着了。见姜映月来了,便让下人去把椅子拉开,方便姜映月入席。“今天厨房里做了很多虾饺,还有小肉包,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一点。”说着便往姜映月的盘子里夹了好几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姜映月的筷子在盘子里虚空划拉了一下,对着姜夫人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姜夫人看着她这幅样子,疑惑的问:“怎么没精打采的,是生病了?还是没睡好?”姜映月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没,没睡好。”“天哪!”姜夫人突然惊呼一声,放下筷子倾身捧住了姜映月的脸,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好一会儿。皱着眉头问到:“月儿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怎么肿了?是不是被蜜蜂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