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燕七的模样已经不像在怪他的样子,可更因为如此他才更加难受。
长吐出口气努力平复了心情,秦家明才如实回道,“燕家都被下放了,燕七怕也逃不过。”
“哪里?”
刚下火车就赶过来,还没得到后续的消息,秦家明也就没法继续回答。
这时,待在另一头床边的马秀珍才接口道,“大哥他们一家去了东北的垦地农场,二哥他们是西北的古尔农场,伯伯伯娘则是小七他们那。”
这些都是过来帮忙的张棋悄悄告诉她的。
自从来了医院只回过家一趟,还是取父子俩的换洗衣物日用品,想打探消息也没有时间。
病房再次沉默下来,只听见仪器发出的声响。
“我动不了了。”
“什么?”
“医生!医生快来!”
……
“医生你是说有钝击留在颅内的瘀血压迫了神经所以导致瘫痪?那瘀血散了是不是就能好了?”
“这,秦同志,理论上可以这么说。”
“那就做手术!”
“以我们目前的医疗环境,还有落后的设备,这个开颅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有多低?”
“不到两成。”
双腿发软若不是背靠着墙一定一头栽倒在地,秦家明低垂下头,头顶的发丝掩住了他半张脸。
“家明!”
“双双,我家老头子…”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今往后拉撒全在床上,这怕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他觉得难受。
秦家明凄惨一笑,他该怎么告诉他们这个结果。
“家明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们去京市去首都,那边还有更大更好的医院。”
“不。”
猛地抬起头,秦家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的光重新亮起,“走!”
“去哪?”
“邮局,打电话!”
……
古市,红旗公社第一大队。
不知道找她快要找疯了的秦家明,苏宁正在陪着赵盼盼,那对爷孙俩则是借用了书房去商谈什么。
到了下午,燕昌荣与赵盼盼两人在燕北的陪同下去牛棚那边上工。
这时骑着车,满头大汗找上门来的毛前进急促地敲起了大门。
“毛哥?你怎么找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