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完,他才稍微安定。
等走得远了,青黛想起靳鹤浊主动提起上一任大理寺卿,她暗自偏过脑袋去瞅,一下被对方抓个正着。
靳鹤浊平静如常,“怎么了?”
“靳大人不问了吗?”
靳鹤浊说,“满嘴胡言,不问也罢。”
“也是。”青黛点头,“那信纸是青檀皮宣纸,一般由州府生产,作为贡品献给朝廷。他必定和皇宫中人有联系。这受贿案,不一般啊。”
靳鹤浊不用看她,自然接道,“他确在大理寺任过职。”
父亲在世时,他见过这样一张脸。
大理寺上下的旧人,他都查了个遍。唯一一个叫张秋的狱丞,杳无音讯,生死不知。
现在想来,不就是张秋怀。
果然……
沉默片刻,两人异口同声,“房中味道……”
“看来不是错觉。”青黛从身后捧出一堆药渣,“他想刻意盖掉和学堂里一样的味道。”
“你何时……?”靳鹤浊一蹙眉,摊开手掌,“……给我。”
青黛照做,“多亏靳大人帮我阻挡视线,我才在花盆里挖了些许。这人实在放肆,真当无人能看透他的诡计。”
沾着泥土的碎渣平躺在靳鹤浊润玉般的掌心。此刻风光霁月的尚书令大人胸前一团墨迹,掌心一堆杂碎。
青黛轻咳,“靳大人,要不还我……”
靳鹤浊却猛然合起掌心,抬手。
对上青黛一眨一眨的秋水明眸,他忍耐片刻,语气冷淡无起伏,“万一有毒如何?你不许碰。”
掌心碎渣棱角坚硬,靳鹤浊继续握紧,“四品官员,至少不能在我手下出事。”
“是。”青黛恭恭敬敬地应声,随即出其不意向前探身,“有毒?那更不能让大人拿了!快些还给我!”
暗香袭人,靳鹤浊想退,身后又是一片清幽的景观池,他只能绷紧含雪凝霜的俊脸,官袍下两人接触的之处寸寸僵硬。
他冷冷斥责景观池。
什么附庸风雅的东西。
下回就拆了。
青黛轻嗅接触过药渣的掌心,“大人若出事,我难辞其咎!不如还是让我死……唔!”
“不像话。”靳鹤浊斥道。
他干净手掌捂住青黛下半张脸,男人垂眸看她,与她近在咫尺,“越说越糊涂。”
那一丝属于靳鹤浊独特的幽香,心照不宣地缠上青黛。
无言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暗涌。
被堵住了嘴,青黛的眼瞳明亮,笑意狡黠。
靳鹤浊无奈。
她总是这样,招得他无法故作无情。
“叮——任务达成进度35%”
“你们在做什么?”
黑衣蓝边的小将军瞠目结舌,大受震撼,男声走调,“别告诉我……你们在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