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一直留意着苏妍所在的地方,见苏妍差点就要蹦起来的比比划划,一想也明白了,迈步走向路口中央,向一站一坐两个人施礼,道声“无量寿福”,然后向白鹿道人道:“白鹿道人,我乃宝象国平顶山修士金童,你怕是没听过我的名号,那我身后的玉林山蝉道人,你该认识的吧。”
白鹿道人扭头一看,见蝉道人向他点点头,便也向金童点点头。
金童道:“好,诚如这位前辈所说,今日有东土修士,也有西域修士,同在此地,说起来,要论打斗,不管是功法、法宝,西域修士都远在东土修士之后,此事无须验证,但是,这位前辈”
那道人一副雍容宝相:“贫道蓬莱派玉机子。”
金童道:“这位玉机子前辈也说了,今日只是论理,白鹿道人,你不妨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个清楚,只要你占了理字,相信玉机子前辈也不会昧了你的东西,再把话说尽,也有大伙儿给你撑腰,怕个什么?”
白鹿听了金童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然等了半天还是一言不发。
金童盯着他看了半天,只好对玉机子施礼道:“前辈,怕是他伤的太重,一时脑子不怎么好使了,还请前辈说说来龙去脉吧。”
玉机子看着白鹿又一声冷哼,才挺直了腰板,一字一句缓缓道:“既然有人主持公道,贫道也不敢隐瞒,便说一说近日与这厮的纠缠。”
“此事还要从敝派三十年前的一场变故说起,那场变故,起因实不足为外人道,最后敝派受了不小的损失,我师妹玉音子身受重伤,神识涣散,亏得掌教真人用玄冰做法阵勉强维持……”
玄心子听着玉机子的话,轻轻点头,看来这场变故他也是知道的。
“为了聚拢玉音子的神识,我等师兄弟奔波了二十多年,走遍天下,终于得到了一种丹方,若是炼出丹来,便有八九分指望,唯独药引十分难找,须得没成精的万年人参方可,所以,这些年来,贫道等人走遍四方,可惜往往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在场人不禁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金童有些不明白,不过想来应该是“没成精的万年人参”比较难找吧。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玄心子竟然出言问道:“玉机师侄,玉音子的遭遇,我等东土修士也多有知晓。这千年来你蓬莱派也做过不少大事,与各大派关系不错,为何不约了个大门派,去北方或海外寻找,反而要来更不易探查的西方呢?”
玉机子叹道:“师叔说的是,不过敝派这千年来所历大事,虽损失惨重,但皆是自愿为之,可从没有报着施恩于同道的心思,况且敝师妹受伤也是敝派的私事,怎可劳烦别派道友?北方、海外都有师兄弟出去寻找,我便来了西域,也算是敝师妹时来运转,竟然在我来的第三个月头上,便在林阳城北五万五千里处,找到了一株品相极好的人参,经我掐算,竟然已经九千九百九十七年,我当时大喜过望,连忙系上红线,在附近结庐而居,静待时辰。”
说到这里,围观众人又是一片惊叹声,都感叹这玉机子好运气。
金童想了想,插言问道:“前辈,你确定在找到那株人参的时候,并没有被白鹿道人抢先系上红线?”
人参被找到后,采参人都会在第一时间系上红线,一是为了声明所有权,二是为了防止人参忽然成精逃走,因为人参是聚天地灵气所生的,并且到了一定年份就有了天生的人形,非常容易成精,而采参的人之所以不在发现的第一时间采走,或是为了等候吉时而使采下的人参更具神效,或是像玉机子这样守候着等到一定年份。
玉机子笑道:“今日众多同道在此,贫道怎能口出谎言?要抢人参的虽不是白鹿道人,但也与他干系重大,若是这白鹿道人有异议,贫道自然拿出来给各位验看,人参一共被系上几次红线,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不过兹事体大,关系到敝师妹的生死,贫道不得不小心行事,不到必要时刻,是不会拿出来给诸位过目的。”
众人连连点头,纷纷称是。
金童低头看着地上的白鹿道人,一字一句道:“白鹿道人,你不愿自己说,便好好听着这位前辈讲的话,现在我问你,你有没有在人参上系过红线,是与否,一言可决。”
白鹿道人迟疑了半天,颓然摇头,还是不说话。
金童得到了想要了答案,对玉机子道:“前辈不用拿人参出来验看了,还请继续往下讲,说说与白鹿道人的纠葛。”
玉机子颦眉道:“便是有些纠葛,也不是与他,却是一个名叫白素贞的蛇精。”
一句话把金童雷的外焦里嫩,不由自主地道:“蛇精,白素贞?白蛇!”
玉机子有些意外:“道友也认识这个白素贞么?”
金童为之语塞:“呃……认识么,也不尽然,至少她就不认识我,嗯,听说过名字而已。”
玉机子有些怀疑地看了金童一眼,此人从出场就十分冷静有条理,仅仅听说过名字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吗?终于还是决定不与他计较,继续说:“那白素贞就是在人参将满一万年整的前一日出现,她倒没污蔑说人参是她的,却只是要强抢,我与她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