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黎简月更愧疚了。
她要知道他肠胃这么娇弱,一定不敢邀请他吃东西。
薄新荃看出她的愧色,有心安抚几句,正好他的药也打完了,黎简月请护士过来给他拨针。
他环顾四周,白织灯在头顶亮着,冷冷清清地,黎简月居然一直在这里陪着他,没有走开。
护士拨针的时候,黎简月面色紧张,一直在旁边看着。
薄新荃看到她摩挲着虎口的痣,不知为什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握住她的,有意打断她的注意力,“既然害怕,就不要看了。”
她答,“我不害怕。”
薄新荃笑了笑,没吱声。
黎简月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信。
她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追到你的剧组,后来冻得进卫生院输液,那时候也是你送我去的,我可一点都没害怕。”
她想证明自己不害怕。
但薄新荃面色微沉,他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一时没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是我的错。”
“不,和你没关系。”
“我不该那么冷漠。”
她喃喃,“我没觉得你冷漠。”
当时的情况,是她想要挽救公司,是她执著想要得到他的认同。
如果她站在薄新荃的立场,有人要把不适合的人塞进戏里,还要用苦肉计来逼自己就范。
肯定也会很反感。
所以她换位思考,薄新荃做得很对。
他有他的追求,正是因为他对工作上的认真严谨才会带来好戏。
两人看了半响,黎简月率先移开视线。
她觉得薄新荃的目光烫得有些过份了,令她招架不住。
薄新荃休息片刻,恢复了力气,两人一道出去,此时已经快半夜一点了,外面静悄悄的,大马路上看不到几辆车,唯有天空的星子依然明亮闪烁,静谧温柔。
回到酒店,黎简月洗完澡趴在床上。
她睡不着,拿手机出来刷,无意中看到薄新荃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太阳不错,所以拍了一张景色的照片,附了几句附庸风雅的词。
没想到薄新荃看到了。
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大学学的金融学,走上演艺道路纯粹是剑走偏锋,所以她骨子里是没什么文艺细胞的。
但她知道薄新荃大学念的是导演,他们这行对于文化素养要求应该是挺高的吧。
她何德何能,能让薄新荃给她点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