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愣了下,莞春草站她身旁手放嘴边怕她听不见小声重复起来:“后妈,他叫你滚。”
于秀还能听不到,不过在莞春草面前她不能丢脸,她清了下喉咙,又往前了两步来到许慕余面前说:“小余啊,最近过得好吗,我看你和春草过得好像不是很好。”
自从于秀来,许慕余的脸色就没好过,比掉入冰窟里还冷,要不是他坐餐椅上不坐轮椅,否则直接连于秀的脸都懒得看一眼。
许慕余越是不想看到自己,于秀越要往前凑,他的婚姻难过,她就越要说。
于秀说:“小余啊,春草是个好姑娘,你看虽然是乡下人吧长得黑了点,黄了点,嗓门大了点,粗鲁了点,家里穷了点,但是配你是刚刚好的。你看你现在这样,有个人陪你,你也该知足。”
说完于秀嘴角都没忍住扬起来,她还说:“看看你现在,又有老婆又有时间,过的都是好日子,咱们这片区域的人有谁像你一样能过上这么悠闲的生活,大家整日都在上班工作,忙来忙去,别人羡慕你也来不及。”
许慕余的脸已然凛若冰霜。
“俺看不出他日子过得咋样,俺倒看出你日子过得挺好的后妈。”
莞春草不知什么时候插进两个人之间,眼泪鼻涕全没了,还笑嘻嘻地指着于秀的屁股说:“后妈你看看你那腚,大得能坐死一头猪,俺们村的老人说了,这种大屁股都是好吃懒做的人才有的。”
“什、什么?”
于秀脸有些热,她忘了继续说许慕余,顺着莞春草的话赶紧去看自己的屁股。
她今天穿了件裙子,根本看不出什么样子。
可莞春草还是一脸单纯地指着于秀的全身上下说:“你再看看你的腰,俺们村生了娃的女人都不挂两个水桶,后妈你这水桶还怪结实的。你再看看你那嘴,黑得哟跟那章鱼一样往外吐墨汁呢话都是黑的哈哈,还有你那头发,哎呀俺们村的乌鸦都看不上,都不稀得叼来做窝。”
自己每月成千上万精心保养的外貌被莞春草这个没见识的死丫头一嫌再嫌,于秀差点没忍住要反嘴骂起来,可看莞春草一脸单纯傻乎乎的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她自己说的话有难听。
要跟个乡下人计较,就是于秀的不大气了,而且还是在许慕余面前。
正好,房间里的刘妈在房里喊了一声。
于秀看看傻里傻气的莞春草,再看看冷若冰霜的许慕余,最后愣是无话可说就跑刘妈房间去了。
于秀进了刘妈房间,关上门,刚没声,莞春草立即蹲下来,满脸心疼地看着地上那碗面:“哎哟喂我的面啊!”
为了做戏,白瞎这么好的一碗面,心疼死她了!
“造孽啊,这么好的粮食呢!”
她收拾收拾那碗面,放回厨房去了。
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才想起许慕余。
走过来,她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下他:“你那嘴干什么吃的,她骂你,你怎么不反驳?”
她说:“你看我,她攻击我长得丑,我立马反击她的外表,你怎么就学不会!”
许慕余一直别过头,没看人。
莞春草湿哒哒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嘴上抹了一把,擦掉嘴边的面条汤汁,说:“小可怜,半口面没吃上。”
许慕余被抬起了头,只能看着她的眼睛,可也只是看着,什么也没说。
“我的那碗给你吃。也怪我,高看你后妈,还以为她是个带脑子的,才摔了面让戏看起来真点,结果白瞎了面了。”
莞春草说着手指一点许慕余的额头说:“下次她再那么说你,你就说回去!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