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莞妈手里的药碗,莞春草拿出手巾擦了擦她嘴边的药渍,又把她扶上床。
莞妈早出了一身的冷汗,一躺下,汗就更多了。
莞春草放下手巾,就去衣柜里翻找出里衣,又转身出去抱了盆热水回来。
关上房门,热水盆就放在床边,她拧干毛巾就利落地给莞妈擦洗身体,麻利地换下里衣。
全部收拾妥当,才让莞妈一身清爽地躺回床上。
莞妈躺好了,莞春草又给她整理整理头发,给她换了个新帽子。
这些事她做得流利,仿佛从前做过无数次。
“可怜我乖乖了。”
莞妈看她马不停蹄地收拾起房间,更舍不得了。
可也没说可怜,是可怜莞春草这么多年一直这样辛苦地伺候她这个药罐子。
还是可怜莞春草就这么嫁出去了,就连回家也不能带上女婿。
“你要是可怜我,就把我当成你亲闺女。”
莞春草放下毛巾,开始整理药盒:“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也想把我扔掉。”
莞妈气得:“你是要把我气死!”
“气死了我也不能给你守孝,我不是你亲闺女不是。”
桌上堆的药盒很多,莞春草边收拾边看药品名称,看看有没有用新药。
“就你记仇。”
莞妈到底舍不得骂:“不就是不让你回来,你就这么生气。这么点小事就让你跑一趟,让你婆家人怎么看你。”
“我亲婆婆早死了,现在是我在当家,没人为难我。”
莞春草满不在乎:“再说了,连娘家都拦着不让回的男人我要他干什么。”
“我是病了,不是死了,就算他不说你,你一个外嫁出去的女儿怎么好常回来。”
莞妈让她别胡闹:“我就是躺了两天,这不是起来了。年年都是这样,你不用在家待那么久,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去,免得叫人看我们的笑话。”
没有新吃的药,看来症状没什么变化。
病情没有恶化,莞春草也就放心了。
她也没坐在床上,就两只手撑着脸,蹲在床边:“我就说你舍不得我了吧,我嫁出去你心里难受了吧,是不是晚上还偷偷在被窝里抹眼泪。”
“你心疼我,谁还不知道,说这些难听的话是要骗谁。”
莞妈看她没点正形伸手就要敲她:“都结婚的人了,过两年就当妈了,怎么一点也长不大。”
莞春草拉过莞妈的手垫在下巴笑眯眯的:“我当妈之前也是女儿,谁的女儿谁疼,你的女儿你得疼。”
莞妈的手抽不回来,也就不抽回来了:“就你这张嘴会说。”
“那可不,要不是我这张嘴我能讨到个好男人。”
莞春草得意:“就凭我这张嘴把他迷得死去活来的,治得他服服帖帖。他对我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莞妈明显表情放松了不少:“他真的对你很好?”
“他要对我不好我能跟他过日子?”
莞春草揉揉莞妈的额角:“再说了,她生的儿子怎么会是坏人。”
“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吃亏的性子。”
莞妈跟着她按揉的手法闭上眼:“我是怕他是个死性子,宁愿忍下也不肯跟你坦诚。”
“有些男人他们是很会折磨女人的,他们把女人娶回去,又放在那里冷落她一辈子,叫那女人孤单寂寞一生。”
“就算女子熬不住离婚了,也赖不到男人头上。那些男人会说,还不是你主动嫁过来的。”
“那些男人畜牲都不如,自私又冷漠。”
莞春草真的沉思了半天:“可我看他亲我嘴的时候挺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