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王权贵,王万财算是明白了,袁老前辈这是蓄谋已久了,但也无可厚非,自己也省心。
念此,压在王万财心底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也便随着跟在袁山身后看着王权贵面露笑意,心情舒畅了不少。
“爹,孩儿只想留在你身边孝敬你一辈子啊,爹!”
“孩儿真不是因为贪那点钱啊!我想尽孝啊爹!”
王权贵看着跟在身后的王万江财,一把鼻涕一把泪,企图改变王万财的主意。
“闭嘴!要是你从天诛院学不到半点本事就别回来了!”
“否则老子就算是千金散尽也不会把钱留给你这败家玩意!”
等到了王氏府邸大门口,提前备好的马车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草帽遮挡不住骄阳,晒得车夫脑袋昏沉,以至于他握着马鞭坐在马车前室上杵着脑袋睡着了。
袁山走上前去只手拉开车厢外的帘布,一把将肩上的王权贵扔了进去,自己也一步跃到正室上坐下。
摇晃的车厢将车夫晃醒,望着周遭的环境,车夫整理了番草帽,这才缓过神来,撇头一看,坐在他身旁的正是袁山。
“先回东莲镖局一趟。”
“是。”
护送王权贵前往帝都的旅程自然不可能只有他袁山一人,他还需回去网罗些人手才能上路。
车夫吆喝一声,随即使着马鞭朝马屁股一抽,马车便缓缓远去,挂在车厢门框上的铜铃也随之叮当作响。
“莫要怪爹狠心啊。”
望着载着王权贵的马车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街角尽头,王万财忽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这王权贵一走,家里便只剩他一人了。
“你说我这么做对吗?淑媛。”王万财不禁自问道。
淑媛正是曾经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王权贵的母亲,年轻时便随一无所有的王万财走南闯北,染上了风寒落下了病根,刚生下王权贵没几年便珠沉玉陨了。
带着对妻子的惭愧,富贵荣华后的他也没再娶妻纳妾,心中只剩下儿子王权贵这个念头。
可他常年在外做生意,虽说满足了王权贵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也疏忽了陪伴,这或许也是王权贵总会在外面受委屈,性子变得怯懦的原因吧。
“老爷,回屋吧,烈阳伤身呐!”跟随多年的老仆上前说道。
烈阳吗?
王万财抬头看向一览无余的千里碧空,以及被日晕环绕的烈阳,似乎回想起了他年少时离乡闯练的情景,与今无二。
权贵啊,这天地之大,何处不是大丈夫成长之江湖,英雄问道之归宿呢?
所以闯练吧!在这烈阳之下,闯练吧!
带着万千思绪,王万财转过身来,不带片刻留恋的朝府里走去,可仆从们明明就看到了王万财的眼睛正红润得厉害。
……
车厢里,王权贵哭红了脸,甚至哭得喘不上气了,这下他彻底明白了,他爹是一心想将他送天诛院去。
“去就去,这个家不待也罢!”
“只要我有钱,人间何处不逍遥?”
“就算是在天诛院,我王权贵一样可以把小日子混得风生水起!”
坐在外面的袁山闻言只是笑了笑。
这天诛院想进去,不易,想出来,更是难如登天,相较于世俗凡尘,那里更像是个世外桃源。
世间的金银钱财在那里一文不值,当然,他自然不会现在就将这些事告诉王权贵,未来在天诛院的一切都需要他亲自去经历。
不多时,马车便在西门的东莲镖局门口停下了,袁山进到车厢内给王权贵解了绑,让他跟着自己一同下来。
“终于到了,这里就是东莲镖局吗。”
望着庄严恢弘的门面以及牌匾上大气磅礴的几个大字,诺玛不禁发出一声感叹。
从外面可以看到的正堂之上挂着的一大面红布,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