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一路人,那就一起吧。”七善说道。
然而,李却死死瞪着余谦,眼中充满了愤恨,之前因为中了余谦的花招,他险些被淘汰。
师父曾教导过李,男子汉就该正面迎敌,李也一直是这么做的,直到他遇上了余谦。
对于李而言,余谦使用催眠花粉的手段违背了李的战斗教条,更让他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憋屈。
他可以接受堂堂正正的失败,但不能容忍奇淫巧技的践踏。
余谦自然也感受到了李的目光,阿蛮也是,李的目光在蛮族人眼里就是活生生的挑衅,这不禁让阿蛮愤怒。
然而,当阿蛮刚迈出一步准备教训李一顿时,余谦只手将他拦下。
余谦笑看着李,口中淡淡说道:
“李,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眼下还不是时候,还者说。。。。。。”余谦语气迟疑片刻,“你宁愿放弃红色卷轴的强制任务也要来对付我?”
见余谦仍旧是这幅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李气不打一处来。
他捏紧了手里的双截棍,炙热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余谦,场面一度紧张起来。
“他们两个有矛盾啊?”
“呃。。。。。。不知道。”
七善和言迟两人站在一块,已然沦为了吃瓜群众。
想去劝吧,却连人家有啥矛盾都不知道,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理智与愤怒的挣扎中,终究是前者占了上风,李放下了手里的双截棍。
“李,终将会与你一战,期待那天的到来吧。”
这是李最后的妥协,现在他必须放下对余谦的偏见。
“我很期待。”余谦答道,脸上仍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好了,这下可以出发了吧。”七善出来打圆场。
“不,还差一个人。”李摇了摇头,“红色卷轴一共六份,想要进入城主府,缺一不可。”
尽管李对任务内容不得而知,但这种消息还是知晓的,至于剩下那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划过暗夜的雷霆。
“不管怎么说,先到城主府脚下再说吧。”
几人都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那个人总会来城主府的,要遇上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继续赶路,穿行在这死寂的世界,终于,在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水路交汇之地,黑水汇聚的深渊。
他们如停歇在屋檐上的游鸽,静静的注视着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
陶城的水路在这里交汇,水路之宽不禁让人觉得这里根本就是一片湖泊,庞大的城主府则像山体般伫立在这片湖泊中央。
黑水表面上漂浮着船只的残骸断片,微微浮动的波纹拖动着腐朽的它们摇荡。
水面飘满了腐朽的尸体,他们在两个世纪前就已成为死人,鬼气的侵蚀让他们肉身腐烂而不朽。
在鬼怪欢愉的怪诞世界里,他们作为死者无人问津,就这么在腐臭漆黑而冰冷的水里漂流了两个世纪。
他们之中或许有人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或许有人是传道授业的学师,又或许有人是相夫教子的贤妻,甚至是天真烂漫的孩子。
但如今一切都已不得而知了,连同他们的名字一起,消失在了两百年前的那场悲剧里。
或许他们的灵魂至今仍在此地流浪,正如他们那腐烂不朽的尸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