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文也二十,与她同龄,但席文文和她站在一起,像她的大姐姐。她私下总暗暗地与好友比较,不论是身高,还是……那个,她即不够高,又不够大。席文文已经来大姨妈好几年了,她今年才刚开始。
更甚至是从心智上……她听到妈妈私下和王石安解释,那是因为自己女儿生活无忧无虑且没有经受过任何磨难,哪怕是在最凶险的时候,她都被保护得非常妥帖。所以才会显得那么&lso;天真&rso;‐‐汤豆知道这个字只是幼稚的另一个说法。
她不喜欢被当成小孩。
&ldo;我是成年人了。&rdo;她努力做出郑重其事的样子&ldo;我不是出来玩的。我觉得王永昭死得不正常,但王石安不相信,我要证明给他看。&rdo;
&ldo;王石安又是谁?&rdo;诸世凉回头看队员。
&ldo;我妈妈的新老公。&rdo;汤豆回答。
&ldo;那你原本打算怎么证明?&rdo;诸世凉好奇。
&ldo;停尸房可能会有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他们不给我们看的那种。&rdo;她怕对方以为她脑子不好,拍拍身后的二胡盒子&ldo;我带了灯&rdo;又拿出那把用来削水果的刀&ldo;还有自卫的武器。&rdo;
站着的队员&lso;哧&rso;地笑。
汤豆涨红了脸,她看向躺在不远处的老人,小声说&ldo;我当时应该保护他的。我有武器。&rdo;但是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水果刀都没有拿出来,只是呆呆地站着,等着别人来救自己。
这一瞬间,她感到懊恼与委屈,她明明可以做得更多,却连把刀拿出来这个动作却都没有做到,更别提其它。简直像一个怯懦的白痴。
眼泪很快就充盈了眼眶,她克制着,努力地瞪大眼睛,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像没用的小丫头一样哭起来。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飞快地讲述起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王永昭死的不正常。但因为太慌张,显得前言不搭后语。
当她停下来时,更为自己羞愤起来。
诸世凉点点头&ldo;明白了。&rdo;
这让她好过了些。也许自己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差劲。
&ldo;那些是什么东西?&rdo;她问。是什么杀死了这些青年,杀死了老人,杀死了王永昭。
但诸世凉没有回答。他起身叫了一声&ldo;大头&rdo;示意身后的队员把她带走。
对方过来,不客气地拽着她走。
她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扭头努力看着后面,但雾气很快就把一切都挡住了。
大头拿出腰上的手电筒,强光隐约能透过雾气,让人看清脚下的路,两人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高高的旧堤上视线才好些,汤豆回头看,下面的居住区域也好,废墟也好,都被埋在雾海中。
&ldo;王永昭是被迫做瞭望者的吗?&rdo;她问大头。
大头粗着嗓子说:&ldo;小丫头,咱可还没到那一步啊,你别乱想。大家都是自愿的。不带强迫那一说。条件都摆开来,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别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