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做完,聿尊都会让陌笙箫吃避孕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干净的气息,不像其她女人,除了笙箫,他从未和别人那么私密接触过,只是一碰到她就把持不住。陌笙箫忍着,额头上的汗渗出来,她从来不会觉得舒服。何姨在楼下收拾完就推湘思进了房,她看着何姨走出去,再过去将门锁上。房间内装着简易的康复设施,是她让笙箫同聿尊说的,湘思推着轮椅来到双杠前。她费劲地将双腿从轮椅上搬下来,再用腋窝夹住双杠,使劲全力才让自己站了起来。陌湘思全身的力气都交付在两条手臂上,双腿动完手术到现在一直都麻木,完全没有感觉,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淌落,她努力不让自己摔下去,僵持许久后,她才尝试踏出一步。虽然只是很微小的步子,但她总算没有跌倒。陌湘思脸色一松,笑了出来,湘思,你可以的,不用多少时日,定能完全站起来。她想起将苏年推下楼的那次,当时她心里充满仇恨,一心想让苏年偿命,巨大的刺激下,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能站起来那么久,只不过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运气。严母没有想到,陌笙箫的一句话竟会成为事实。尽管苏柔极力要找自己熟悉的那位医生检查,但严母是什么人,三言两语就直接找了自己的老同学皆妇产科主任,号都没有挂,直接开单子。望着化验单上的阴性二字,严母脸上的端庄几乎扭曲到一起。要不是严湛青玩世不恭不肯成家,她也不至于想孙子想到这个地步,“苏柔,你竟然连这种事都能开玩笑?”
严湛青本以为这是严母的小题大做,听她这么说,忙将严母手里的化验单拿过去。“伯母,湛青,你们听我说……我,我当时的症状真的是怀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严湛青的脸色在看见上面的阴性二字后变得铁青,他想起陌笙箫在停车场时的质问:你明知道我没有办法,只能回到他身边。可你选择的还是苏柔,当我被推倒在雨地里的时候,你甚至连拉一把都没有。要不是这个孩子,他本来已经抓住了陌笙箫的手,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同聿尊抗衡的准备,可是,就差了这么一步。阴差阳错的一步。严湛青膝盖陡地一软,后背靠住墙壁,整个人开始朝地上滑去。严母见状,惊叫一声拉住儿子的手,“湛青,你别气……”他不气,只是觉得讽刺。手里的检查单掉到地上,苏柔双手捂住嘴开始哭泣,她以为她能在被发现前,将这件事给处理妥当。严湛青嘴巴紧抿,浅褐色头发几乎遮住他眼角,他眉梢染痛,一个起身,就要离开。“湛青……”严母以为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严湛青挥开严母的手,大步朝门口走去,只有苏柔知道,他现在最想做什么,她小跑着追上男人,双手几乎抱住严湛青整条手臂,“湛青,别去,我求求你了,你和她已经不可能了……”严湛青头也不回,手一挥,苏柔几乎跌撞在墙壁上。走出医院,严湛青胸口堵得呼不出气,他掏出手机拨了笙箫的电话,连拨几次,都被对方掐断。他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当初怎么能任由笙箫被侮辱,他早就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严母一再以死相逼。严湛青走出广场,两手捂住脸,感觉细雨蒙蒙洒在脸上,也分不清流出来的是眼泪还是雨水。他开了车疯狂地穿梭在马路上,这时已经很晚了,路上避开了车水马龙的高峰期,白色的法拉利像是一道闪电,穿过城市各个角落。笙箫累极,被聿尊抱在怀里,她背对着男人,眼皮不由跳动,怎么都睡不着。她肩膀僵硬,动了下,身后的男人也没有睡着,“怎么了?”
“没。”
她只说了一个字,就轻阖起眼皮,除了楼下花园内的观景灯,整个皇裔印象都沉浸在安静的黑幕内。房间内静的,连雪花飘落的声音都能听到。陌笙箫却觉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她只能维持这个姿势,聿尊沉稳的呼吸声就在头顶,她以为他睡着了,便转过身去。男人调整下姿势,俊脸挨着笙箫的颈窝,“睡不着?”
他一开口,呼吸就灼热地散在她颈间,痒痒的。“嗯。”
“那说明你还不累,”聿尊话落,一只手钻进了她睡衣内恣意妄为。“累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自然就睡着了。”
陌笙箫忙出手推拒,她真的不能再要了。窗外,陡然一道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宁谧,笙箫惊得全身一颤,聿尊速度极快地掀开被子,一手搭上旁边的睡袍,几乎闪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推开落地窗,走上阳台。笙箫目瞪口呆,等她穿好拖鞋走出去的时候,整个皇裔印象亮如白昼,全部的灯光已自动打开。严湛青没有想到,这还装了远红外警报系统,他拍拍手掌上的尘土,起身时,又变回一副贵胄公子的模样。“这还做起小偷来了?”
聿尊扬笑,揶揄道。严湛青穿过户外花园,站在阳台下,陌笙箫见到是他,忙退一步身,回到落地窗前。“我要见笙箫。”
哪怕是仰视的角度,严湛青摆出的,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没有表吗?看看几点了,我们在睡觉。”
聿尊腰部轻靠在白玉雕花栏杆上,特意将我们二字咬得极重。“笙箫,我知道你听得见,”严湛青方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陌笙箫的身影,“苏柔她没有怀孕,我会取消和她的婚礼,笙箫,回到我身边,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