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衾棉被到冰天雪地,还不如一直都是寒酸养,至少没有对比。那人心理落差大,又在寒冬腊月里,连狗都可以踩他一脚,自然是活都不想活。
赵紊没有动手,但那些大户人家却还是记仇的,每次在他要死的时候派人把他救活,让他生不如死。
当宋竹筠再次见到那个属下时,他全身已经瘦得几乎只剩一张贴在身上的皮,眼神空洞得令人发寒。
他求赵紊放过他,赵紊冷冷踹了他一脚,嗤笑着说活该。
宋竹筠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赵紊想做的,别人不过只是在讨好。
仅仅一个小小的属下便让他记这么久的仇,活生生折磨了两年,让人活着不如死了痛快。
这些夫人们拿他说话,恐怕也是要被报复一回。
&ldo;这里可是京城,郡王您听我的劝,可别去找人家,要不然闹到上面去,吃亏的又是您。&rdo;
&ldo;吃亏就吃亏。&rdo;赵紊招手让宋竹筠到他怀里,&ldo;反正没人敢惹我。&rdo;
宋竹筠实在无奈,上前几步。赵紊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拉近。
赵紊坐在床榻上,抱住她的腰,抬头看她,叹了声气,然后说:&ldo;很多时候,都觉得你性子与卿卿很像。&rdo;
所以你做的事情都没怎么在意,赵紊心中摇头,真是可惜了。
宋竹筠毫无防备,调笑道:&ldo;怎么又说起这个了?&rdo;
她没听出赵紊语气的惋惜。
&ldo;养了你这么多年,本来以为你是个有用的。&rdo;赵紊唉叹一声。
宋竹筠这才开始发觉不对劲。赵紊还和平常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没变。但宋竹筠却升起了莫名的恐怖。
她又想起那个被折磨死的属下。
他惯常喜欢把人捧得高高的,又狠狠摔下。
她不敢推开他,背脊僵硬,似有寒意从上滑过,凉得心脏都像被冻结一样。
她装作什么都没察觉一样,问了一句:&ldo;郡王这么说就要令我伤心了,就算再没用,您也不能说出来,我可是会生气的。&rdo;
&ldo;我知道你们想借我挑拨皇上和宁国公,&rdo;赵紊摇头说,&ldo;但你们真的太笨了。&rdo;
赵紊的话语和刚才完全不一样,没有咄咄逼人却又字字击心。
宋竹筠身体僵硬,却又笑了笑问:&ldo;郡王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挑拨?&lso;你们&rso;又是谁?&rdo;
她惊得手心发冷汗,虽跟了赵紊好几年,但宋竹筠每次都是小心翼翼,从没在他面前露过马脚。可赵紊这话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