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然不敢胡乱说话。
他说得这样直,当真让人不知道他这是本来性子还是故意调戏。
而照宴卿卿往常的做法,她现在应该是赶着出去见皇上的,哪里会像这样还有闲心在这慢悠悠地带耳坠子?
相然心中越想越乱,她甚至已经天马行空地想宴卿卿和闻琉是不是去幽会,所以才要花时间在妆容之上。
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总归不是错的。
宴卿卿垂眸看着桌子,似乎不知道该选什么饰品,最后却是轻叹了口气,只拿了最不出彩的。
她倒没别的心思,只是这种时间,宴卿卿当真是不想见闻琉。
宴卿卿心有杂念,没回头看相然,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倘若知道了,非得恼怒得斥她一顿。宴卿卿再怎么样也是要脸面的,哪受得了贴身丫鬟这样荒唐无比的揣摩?
闻琉与她若不是姐弟关系,还能是什么?她和闻琉可都没那方面的想法。
……
闻琉手放在马车中条理分明的香楠木桌上,撑着头正在闭眼小憩。马车里放有镂空铜形暖炉,帘幔厚实挡风,绣着素净的纹路。
侍卫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醒了闻琉。
&ldo;宴小姐,请上马车。&rdo;
闻琉听见声音便睁了眼,他放下手,揉了揉手腕。
马车的门从外被轻轻推开,明亮的光线射入,忽地有些刺眼。
闻琉朝宴卿卿道:&ldo;义姐来了。&rdo;
宴卿卿似乎不惊讶他在这里面,叫了声陛下,在一旁坐了下来。
她今日穿得倒普通,大氅裹着丰盈饱满的身子,里边是素净的淡色罗裙,脚上绣花鞋绣有花叶样式
&ldo;义姐知道朕在这?&rdo;闻琉慢慢直起了身子,他笑了笑,&ldo;朕在这儿等了许久,没想到恰好碰见义姐贪睡。&rdo;
&ldo;丫鬟猜你在这,回去便告诉了我。&rdo;宴卿卿问,&ldo;陛下不是说让我进宫中聚聚吗?怎么自己出来了?&rdo;
&ldo;在宫中闷了快一个月,心想反正没大事,不如出来玩玩。&rdo;闻琉拉过宴卿卿的手,亲昵地摇了摇,轻轻说道,&ldo;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义姐。&rdo;
如玉的面容俊朗,浅灰的眼眸直直勾勾地盯着宴卿卿,倒让人有心悸之感。
宴卿卿委实无奈,手又被他攥紧,收不回来,只能问道:&ldo;陛下要我陪你做什么?&rdo;
闻琉以前也说过这种讨好的话,他那时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说出来也不过是想让宴卿卿陪他出去看焰火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