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眸,掩下心思,攥着大氅的衣襟,朝闻琉无奈道:&ldo;陛下勿要做得怪异就好,要是有心人见了,恐怕会察觉出不对劲。&rdo;
闻琉没回宴卿卿的话,搀扶着宴卿卿,慢慢往前走,宴卿卿的半个身子都要在他怀里,阴冷的风被他遮去了部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被风吹得乱动的灯笼燃有微光,照亮脚下的道路。
春猎祭礼已经过了,天气又这样冷,没几个人会出来闲逛。停马车的马厩离营帐有些距离,除了马夫外,更加不会有人过来。
闻琉开了口:&ldo;姐姐不用担心这些,朕与你关系好,诸人皆知,不必担心闲言碎语。朕怕旁人照顾不周,待会儿你直接跟朕去营帐。&rdo;
宴卿卿不想入宫,自然也不会想别人误会他们二人身份。
闻琉这话一说,倒全成了他的好。
宴卿卿无奈说:&ldo;这却不可,若我去了,怕是真会有人说闲话。你是聪明人,这些污点子不能自个往自个身上弄,我不想连累你。&rdo;
她倒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字里行间都在替闻琉着想。他们又是这样举动,若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会以为他们是隐瞒身份的夫妻。
&ldo;来一趟也无妨,姐姐想得太多,无缘无故,不会有人那样想。&rdo;闻琉道,&ldo;朕以前就把你当亲人,今后又添了位,着实欢喜。朕总想着姐姐辛苦,该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rdo;
换做以前,宴卿卿听了这话虽会觉得无奈,可心中也不免高兴。现在却是闷得紧,又不敢让闻琉看出异样,迈的步子便大了些,想要快些走完这段路。
闻琉连忙止住她道:&ldo;姐姐走那么快做什么?你身子还没好,不要逞强。要真觉得冷,朕抱你回去。&rdo;
宴卿卿道:&ldo;这点路还是能走的,我才喝了药,身子没那么虚。&rdo;
&ldo;话别说得这样满,走慢些花不了多长时间。&rdo;闻琉皱眉道,&ldo;姐姐万一跌了跤,朕会心疼。&rdo;
他说话有些过于亲近,却又被他浑身的温润君子之气冲淡,只让人听出认真之意,当真像是把宴卿卿这位义姐捧心尖上。
他做了宴卿卿那么多年的弟弟,宴卿卿得了他许多照顾,心中自是爱护他。就连上次晚宴出事,她也只把错归到别人身上。若是一下子就冷石心肠,换了谁这不太可能。
宴卿卿承认自己对他心软,却又明白闻琉有事瞒她,并且不是好事,她不敢再动别的想法,无奈哄他一句道:&ldo;都听陛下的,我走慢些就行。&rdo;
她是喝了安胎药后才下的马车,又裹了大氅,心中以为自己没有事,自然不怎么担心。
可闻琉却不敢由着她,宴卿卿腹中胎儿只有一个月,又因闻琉的错动了胎气,如果又出了事,他自是害怕。
但宴卿卿倒没他想得那般脆弱,她前段日子一直在补身子,吃得并不是很多,可也隐隐长胖了一些。闻琉昨夜不知她有孕,故技重施时揉摸轻咬她雪脯,便已感受到了她的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