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认识唐璨,她觉得自己挺幸运的。
“我带她出门,只是临时决定的,除非那个人一直盯着她,否则不会抓到这个机会。”陈莳萝把装饮料的纸杯放在桌上,用指尖把它推来推去,“我真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同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过不去。”
她的心总是高悬不下,既为自己的失误愧疚,又担心小女孩的命运。
唐璨平淡地宽慰她:“现在下结论还太早,等查出了更多的线索再想这些吧。”
纪录片放完了,她拿起遥控器换台,每按一次都顿一顿,等陈莳萝发话,全权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节目。陈莳萝一直没说话,直到唐璨换过十来个台,电视屏幕变成了晋城晚间新闻,主持人在介绍这两天发生的“晋城一中惨案”,画面转到记者传来的拍摄场景,画面上有一个面部被打码遮住的女人,站在一棵树下接受采访。
她显然是在哭,不断地接过旁边人递来的纸巾,虽然被马赛克遮住了面孔,还是能看出来她的动作是在擦眼泪。
记者介绍道:“这就是受害女孩的母亲,晋城一中初二三班的英语老师。”
陈莳萝突兀地说了声:“等等。”
她盯着电视屏幕,听见记者在说:“李老师,您女儿的事,我们都非常遗憾,能不能请您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女老师抬起头,哽咽道:“没事,你们问吧。”
“晋城一中初二三班,”陈莳萝喃喃道,“她看起来跟今天下午那个女人很像,虽然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但身材真的很像。”
尤其是那截手腕,在女人抬手擦眼泪的时候,手腕正对着镜头,她立刻就回想起了下午冲突时,她抓住对方的手,力道透过细瘦的手腕,几乎能掐到她的骨头。
电视上已经切回了新闻主持人的界面,陈莳萝把杯子一推,站起来:“这是个线索……我得去一趟警局。”
唐璨揿下开关,关掉了电视:“需要我陪你去吗?”
“你这几天不忙吗?”陈莳萝下意识地想拒绝,话一出口又后悔了,“你不是在这边有工作吗?”
“我是做翻译的,平时不忙,这次只是出版社的一个活动,后天晚上的。”唐璨目光看向她,自己却没动,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下午刚出过事,你自己出门可能不安全,或者让你助理陪你去?”
在惊动赖真和由唐璨陪同之间,陈莳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她迅速收拾东西,拿起包:“那走吧,我有车在停车场,我们开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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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出来,已经过了晚上九点。
许容一直没有走,就待在警局等消息,导演体谅她女儿出了事,特地给她放了假,她看见陈莳萝提供了新的线索,感激地不断道谢。这态度让陈莳萝很无所适从,如果许容哭闹发疯,叱骂她害了自己女儿,她也许还能一笑置之,但对方越是温和大度,她也就越觉得愧疚。
唐璨住在淮海酒店,她先开车送陈莳萝回去,再自己打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