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深呼吸控制住了自己上涨的怒气,沉甸甸的目光看着半夏,道:“你知道你烧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半夏甚至笑着问道。
“是我最后拿回来的东西。”公孙锦认真的说道。
“哦?是吗?”半夏表情淡淡的离开火炉,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表面上价值千金的婚书。
她道:“既然是你说的交给我处理,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毁了,这应该不算是触怒吧?”
公孙锦压制着怒说看着半夏。
他现在十分的想打人。
但是他不能冲动行事。
他已经承受了很多不能反悔的事情,不能再因为现在的情绪不好,就做出又让他不耻的事情。
“是,是我让你随意处置的,所以你做的很好。”公孙锦道,“你做的甚至比我做的好,好一万倍一千倍。”
“是吗?”半夏大言不惭的说道:“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公孙锦深吸一口气,竭力冷静的说道:“不,我不是在夸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理由。”
“理由?”半夏笑了,“你夸我就是想知道我做事的理由?”
公孙锦点头。
她道,“我做事的理由,就是随心所欲。”
想要的就努力去争取,不想要的就直接毁灭。
是不是有点极端?
或许不同的事情总有不同的出路,谁又能说得清楚一件事情就是一个答案。
“你说的真好。”公孙锦讽刺道:“这世间有多少人能做到像你一样?”
半夏知道这就不是公孙锦夸她了,而是真的在讽刺她。
但是做了就是做了,谁怕谁呢。
既然做都做了,谁又以为谁就是道理。
半夏真心实意的说道:“我只是以为,你现在才是真的解脱了。”她很真诚的说道:“如果你把婚书当做桎梏,我把它毁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我该笑吗?”公孙锦问道。
“你应该笑。”半夏回道。
“好,那我就笑一笑。”公孙锦扬起笑脸,比哭还难看。
“你接下来又想做什么呢?”他笑着又道。
似乎就在等这个时候,再看看胆大妄为的半夏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半夏耸了耸肩,说道:“我想出去走走。”
公孙锦道:“需要我陪你吗?”
半夏回道:“不用了,如果如是出了房间,你告诉她饭菜在橱柜里。”
她说完,看都不看公孙锦脸上是什么错综复杂的表情,打开门就直愣愣走了出去。
公孙锦皱眉看着半夏一步一步向外走,当她走了一半,他突然有些明白了。
公孙锦想叫住半夏,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没开这个口。
等到半夏彻底的看不到了,院子的大门也关上的时候,公孙颖儿悄悄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公孙锦又掏出了之前的红布,怔怔的看着红布上的家规发呆……
桃如是的房间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