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哼了一声,满下巴长着红疙瘩,眼睛里尽是猥-琐算计。
“你想回去把刚才的话告诉四小姐?呵,虽然我是大夫人的人,不过也不会拦着,只要……”
“只要什么?”香鱼步步后退,眼下园子里没人。她也不敢大喊,郑氏还没有完全走远。
“只是,你得付出点儿‘代价’……不然我立刻大喊,告诉大夫人你偷听到了她的秘密!到时候,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回香竹园?”
阿贵身强力壮,若来强的,香鱼也不是对手,只得胆战心惊的后退。
阿贵奸-笑着步步将香鱼逼近假山的窟窿里……
……
香鱼不知去向,萧袭月将当日太傅布置的课业完成了,才听冬萱道——
“小姐小姐,香鱼回来了。”
冬萱下午不见香鱼,里里外外找了一遍都不见人,担心得不得了。
“小姐……”
香鱼眼睛含泪,头发散乱、衣裳上沾满泥土。萧袭月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可是有人欺负你?”
香鱼似仍处在余悸当中,擦了擦溢出的眼泪,返回门外,拖进来个大黑布口袋!冬萱见状连忙上前帮忙,解开一看,哇的吓了一跳!
里头,赫然就是平日里心术不正、喜欢轻薄没地位的粗使丫鬟的阿贵!双目圆睁,额头上一个血窟窿。
香鱼跪地,将下午的事说了一遍。当时无奈之下她故意退入假山,将阿贵敲昏了,想等到天黑了再出来,找萧袭月商量,却没想到,阿贵失血过多,死了。
“阿贵仗着是为大夫人办事,暗地里糟蹋欺压丫鬟,也就老夫人肃清之后,才收敛了些。这回是他活该!小姐,这事不能怪香鱼啊……”冬萱道。
“既然人已经死了,说其他也于事无补。日后小心行事,别再让自己涉险。”萧袭月拉起香鱼。
香鱼本以为闯了祸会被大大责骂,却没想到萧袭月没有打骂她而是叮嘱了一番,心里越发愧疚,也暗暗想着,日后定要好好为萧袭月办事,不再出岔子。
萧袭月叫了在院中守卫的两个护卫中的杨霸山,将阿贵尸体扔去府外处理干净。大夫人的爪牙,少一个、省一分心,只不过,这事得小心应付过去。眼下老夫人肃清府内,不能因这事而让人抓住了把柄。
香鱼又将听到的那放火烧村之事,与萧袭月仔细的说了一说,萧袭月暗自心惊。
只道郑氏只是在府中作恶多端,却没想到杀了那么多人!若是以她自己的势力,一介内宅妇人,要千里迢迢的杀那么一村子的人只怕不容易,必然还有同伙。而这同伙,很大可能是她娘家郑国公府的某人。
若是能将这案子公诸于众,郑氏必将声名扫地、死路一条,而郑国公府,也会重创,再没脸面自诩“仁义厚德”。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满嘴仁义道德的沽名钓誉之徒!比秦丽筝那样把心狠摆在脸上的人,更加让人憎恶!
是狐狸总会有尾巴,只需要等待它露出来!一爪抓住、让它没法儿挣脱。萧袭月唇角凉凉一笑。郑氏啊郑氏,你作了那么多孽,总有一天,这些恶果要让她挨个儿吃下去!
她,就多“帮”她一把……
*
萧袭月在文曲殿中被羌吴王大为夸赞之事,渐渐通过各皇子公主传到皇宫各殿各双耳朵。因着秦丽筝好歹有着八公主的封号,是以也没有人挑明了来议论。
秦丽筝昨日出了那档子事儿,今日托病没有来文曲殿学堂。倒是萧袭月来得不早不晚,没有什么异样,不骄不躁的,仿佛没有发生昨天的事儿一般。
这两日暗地里嚼舌根的也都不敢那么三三两两的聚着给萧袭月冷脸了,只各自眼神儿暗暗传递着些许的讯息,对萧袭月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昨儿个都直呼名字,今日已有“有眼色”的改口叫萧姑姑了。
“各位皇子公主叫我名字即可,袭月没有封号,不如各位身份尊贵,姑姑二字愧不敢当。”
姑姑前姑姑后,听起来确实也烦。没那情分还是不要喊得那般亲热了,免得加重这些娇贵人物儿心头的怨气。
太傅没有亲自来,托了个得意门生来教导。原因便是因为,两日后是文帝寿辰,太傅曾教导过文帝一二,作为半吊子的帝师,自然也跟着忙碌去了。
文曲殿中各皇子也没心思想课业的事,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两日后,文帝寿辰上如何表现,而下还有羌吴国的外宾在,当然不能显得自己庸弱无能,若不然,岂不是给北齐皇家丢脸,还能抬得起头、能翻身么。
皇子不少早在月前就已安排了送皇帝的贺礼,现在临到坎儿上,各自还在力求做到更好的悄悄打听各自的礼物,以免自己送的不够精致不够档次,当众出了丑、遭了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