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的话说得很平缓,也不狰狞,但是却如一盆冰水,将施蔷蔷冻僵在原地!
他,他居然……让她直接滚出府去?
施蔷蔷愣了会儿才回过神,又不敢太大声,扁嘴道:“我爹,可是宣平侯……”
秦誉走远,成老管事实在看不下去,折回来几步,对施蔷蔷道:“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连我家殿下都怕萧娘娘生气,你倒还来告状来了。自求多福吧……”
成老管事一边走,一边摇头,朦胧能听见他身边的小厮在议论“蠢得不成样”“自不量力”之流的话。
施蔷蔷瘫倒在地上,这才深刻的意识到,这回她嫁进平津王府,不是得了飞上枝头的机会,而是根本是母鸡儿落了狼口!她原本以为能得到英雄的垂青,指不定以后还能做个妃子,甚至皇后……
未来一切想得太美好,才两天,就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不,王府、夫君、奴才,都是她想象的样子,唯独这一切美好的,都不是她的啊!
而就在回廊外的小树下,一个人影躲着,偷偷将回廊里的情形看得十分清楚。这人影身上同样散发这一股马粪的味道……
没错儿,此人便是周摇光!好在她聪明!没有傻乎乎跟施蔷蔷一样,去向秦誉告状。
她早就听说,这个平津王和普通男人不一样!虽然有着不少“风流无双”“女人无数”的传闻,但实际上他院子里没有哪个女人与他走得近,现在应当只喜欢萧袭月。这她早打听过了……不然,太后恐怕也不会绞尽心思的将她们赐进府来……
周摇光想了想,若是这郑妃是个孬种、指望不上,那她可就不好办了……
想来,便只有一条办法——拉上上官娉婷与郑舒窈结成一气,这样三人才可能与萧袭月抗衡,勉强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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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施蔷蔷与周摇光受了你这等教训,虽然嘴里说着怕,只怕心头是还想报仇。后日是回门的日子,恐怕会回去告状。指不定还会添油加醋,背地里说些什么横话!”
荷旭一边替萧袭月净手,一边道。
“小姐还怕她们不成,眼看咱们殿下越来越厉害,那几个大人虽说是听了太后的旨意将女儿嫁过来,但心底还不是巴望着能攀上一枝头。哪里敢跟咱们殿下造次。”
萧袭月忍俊不禁。“是是是,你们俩说得有理。”
主仆三人正说得乐呵呵的,便听门口传来了小厮笑嘻嘻的恭敬通报声:“殿下回来了。”
“说什么说得这般热闹?”
萧袭月循声看去,那身着王袍、头戴王冠的男人,足足将门口遮堵了个严严实实。究竟是门框太窄、太矮,还是他太高?
“在说如何整治你后院儿的那些个女人。”
秦誉边挑了眉梢,便轻轻一挥袖子,让人都下了去。
萧袭月起身来,伺候他宽衣。金玉所铸的王冠很沉,萧袭月轻轻地将它放在盒子里,又伸手去捉秦誉的衣襟。一系列动作做得十分自然,秦誉看在眼里,心头有种被温柔和暖意丝丝填满的感觉。
“今天可有好好吃饭?”
他问,眼睛仔细着萧袭月那双善于欺骗的眼睛里的每一丝浮动波光。
萧袭月直被看得心虚。早上犯懒,没吃。
“吃了,吃了,三餐都定时吃了。你吩咐小钱子做的汤,每日我都按时按点儿的喝的……”
萧袭月报告完,又觉得不满,低声嘀咕了句。
“怎地每天跟看管犯人似的……放心吧,饿不到你的孩儿。”
秦誉挑起萧袭月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