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盏无法,只能由着她。
过会儿,内殿里传来闵皇后的声音,“梳妆吧。对了,刚才是谁的声音。”
金盏一边儿用梳子缓缓梳理着皇后的头,一边儿道:“是叶美人,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来我们宫做什么,娘娘你没起来,奴婢叫她先候着。”
闵皇后蹙了蹙眉,叹了口气,“你啊。她到底是嫔妃,怎么不叫人进来等,偏偏要晾在门口。”
“主子奴婢不喜欢她。”
“行了,把人叫进来吧。”闵皇后阖眸,语气不容置喙。
银盏看了两人一眼,旋即便去了。
厅堂里有人看茶和放了点心,叶芜也有些热了,坐下喝了一口茶后,才看见正中央放着的一小盆冰。
扯了扯嘴角,这一小盆,还没有昨日容妃宫内看到的半分多。
这皇后看来,也不如容妃嘛。
很快皇后梳妆后便来了,她看不出心思,面上不悲不喜地坐下,才淡淡地扫了叶芜一眼,叶芜被这一眼看得心惊,收起了心里的想法,起身跪下行礼问安。
“见过皇后娘娘,臣妾早上来扰,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起来吧。”她语气顿了顿,“既然你一早便前来见本宫,想必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本宫说,对吧。”
不是询问,是肯定。
叶芜有一种心思被看穿的尴尬,但很快她便继续道:“臣妾敬佩皇后,这宫里姐妹们能过得舒服,都是皇后娘娘的功劳。臣妾有福气,能得皇后护佑。早就想来找娘娘说说话了。”
铺垫了一大堆,却没有一句有用的话,闵皇后也不禁有些无奈,“所以,叶美人今日一大早,便是来跟本宫说这些吗。”
“不是的,臣妾是另外有话要跟皇后娘娘说。”叶芜看了看站在两边的金盏和银盏两人。
“她们两人是本宫信任之人,你有话直说,不需要避讳。”
叶芜想了想道:“皇上喜欢容妃,也偏宠容妃,但臣妾却觉得,皇后娘娘这些年功不可没。怎么皇上就偏偏瞧不见呢?况且,容妃德行有亏,实在是不配皇上的喜欢”
闵皇后挑了挑眉,“德行有亏?此话怎讲。”
一听这话,叶芜顿时觉得有戏。
谁说皇后和容妃关系不错来着?想想也是胡诌的,这皇后是皇上的妻子,容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嫔妃,妻子和小妾,自古以来就是水火不相容的。
端看她爹那些妾室跟她娘斗得你死我活的,她就觉得这种说法极其可笑。
“昨日,臣妾外出散步,偶然瞧见了一幕”
她很快把昨日现冰的过程说了,自动隐去了自己偷看,还有脚受伤一事。
闵皇后蹙眉听完,“你的意思是,容妃瞒着所有人,自行私下扣留了大量的冰块为己所用。”
“是。臣妾亲眼看到,绝对不会有错,那冰盆沉重得需要两个太监一块儿抬才能挪动。今年后宫姐妹们都用冰节俭,偏偏容妃仗着宠爱便如此行事,臣妾实在是看不过眼她这样,把皇后娘娘和皇上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