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几十头牲口浑身发抖,低烧不退,没到中午就传染到上百头。
女人立刻打电话通知陈老板赶紧回来。
远远的,邢如意看到了陈永祥的汽车,是一辆桑塔纳。
这年头,能买得起桑塔纳跟夏利的都是土豪,普通山民根本就是望尘莫及。
“哎呀!我的牲口,我的心血啊……!天要塌了!”
陈永祥的双手在发抖,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兽医。
那是他从省城请来的专家。
邢如意瞅着专家进去,两个小时后又瞅着他们出来。
两个专家不断摇头:“陈老板,这种瘟疫叫五号病,目前根本没有好的药能挽救。”
他俩竟然对牲口的病束手无策。
“两位大夫,你们再想想办法,不然我的家产就完了!求你们了!”陈永祥差点给他们跪下去。
可两个兽医还是不断摆手:“赶紧早做准备吧,能卖就卖,不能卖很快会砸在手里,被卫生部门知道,所有牲口都要被拉走埋掉!”
两个专家跟躲避瘟神似得,撒丫子逃走了。
“两位大夫!大哥!祖宗!你们别走啊……!”
扑通!陈永祥竟然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老天,难道你要灭了我们陈家?我到底造了哪门子孽啊?”
陈永祥已过中年,个头不高,是个秃顶,脸庞瘦削,颧骨很高。
此刻,他做梦也想不到,一场浩大的瘟疫正在横扫大半个北方。
不仅仅陈家村,外省其他饲养场同样感染了五号病。
牲口的价格正在一路狂跌。
一千多头牛,三千多只羊跟三千多头猪,正在经历这场大浩劫。
老安徽跟老河南从饲养场里走出,将陈永祥搀起。
“老板,咱们回去吧,谁都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行!我不能认输!你俩去电台跟报社,召集天下名医,谁能治好我的牲口,我给他二十万报酬!
不!五十万!
不!一百万!”
此刻,陈永祥已经彻底疯魔,为了挽回损失不惜千金。
邢如意却在旁边冷笑一声:“区区一个五号病,算个屁啊?”
“你……你是谁?”陈永祥终于注意到了他。
邢如意抽一口烟,翘起二郎腿不断颤悠,样子悠哉悠哉。
“天下第一兽医……邢如意!”
“你……你能治好我饲养场的瘟疫?”
邢如意弹一下烟灰,说出一句歇后语:“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