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花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从姑姑家回来这两个月,她一直住在娘家,足不出户。
她懒得出门见人,也抬不起头来。
村子里早就谣言纷纷,都在传播她伤风败俗不守妇道的谣言。
出门打工,竟然跟一个土大款生下野种,还被那人给踹了。
这样的女人还有脸活着?找根面条上吊算了。
瞧瞧现在的邢如意,多牛?疙瘩岭的千万富翁,农民企业家,多少报社跟电台的记者都来采访他。
你麦花后悔也晚了!
麦花去地里干活,前面走,后面总有人指指点点。
一口气跑进玉米田,她蹲下号啕大哭,身体不断颤抖,心里特别委屈。
如意哥,俺的小哥哥,咱俩终究有缘无分。
你跟风铃好吧,也为桂花嫂好好拉帮套吧,俺配不上你。
田里的玉米已经熟透,到处散发着棒子的香气。
麦花先将棒子掰在背篓里,然后背出田地,将穗子倾倒在三轮车上。
三轮车装满,她该回家了,可仍旧舍不得走。
因为邢如意在那边山上。
中秋刚过,天气还相当炎热,邢如意指挥若定,三台推土机不断嚎叫。
一层层新梯田被开出,后面是黑黝黝的沃土。
邢如意光着膀子,显出古铜色的皮肤,手臂仍旧跟牛腿那样粗壮。
撩得四周的大姑娘跟小媳妇不断偷看。
啧啧啧!邢如意好壮,如果是俺男人就好了!
不知道跟这样的男人睡觉,是一种什么体验。
情愿跟他一块把炕压塌!
男人的肩膀跟胸口上挂着汗珠子,麦花好想过去帮他擦一擦。
她掏出手巾冲出玉米地,没走到跟前,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风铃忽然扑过去,拿出手巾擦在邢如意的脸上。
“如意哥,快擦擦,瞧你这一身的汗?”
麦花只好僵在哪里,样子十分尴尬。
邢如意抱上风铃亲一口:“铃儿,快回吧,给咱爹做饭,娘也该换药了。”
“嗯,你晚上记得回,俺给你包了饺子。”
“放心,我一定去!”如意冲风铃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