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句话,他也接了长老的赏赐,顿时喜不自胜。
蔡文也将提起的心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他的老师却是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拂尘老者说道:“有这些信息也够了,孙显,你和……”
他看了周围站着的一圈人,接着道:“你和陈东灏一起,进入须弥界中调查清楚此女的来历,尤其是她最近几年和什么人有过密切的接触,说不定就是找到那个窥探国师宫之人的突破口。”
那个领着阮幸两人进入地牢的修士顿时和孙显一起,附身拜道:“弟子遵令。”
哗啦啦的,一群人便都离开了地牢,阮幸落后了半步,她心中想着事情,能不能找个机会避开旁人和崔玉容聊一聊,说不定有哪些东西可以利用上……
“师兄,师兄!”身旁的儒袍修士碰了碰她的肩膀,让她回过神来,“咱们不是要找斋主禀报吗?斋主都走了。”
对哦。
她都把这事给忘了。
连忙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已经出了地牢的斋主。
“李师弟,李师弟……”
身后叫魂一般的声音传来,阮幸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儒袍修士,“叫你呢?”
因为他们两个走慢了一步,此时地牢里只剩下了一个看守崔玉容的修士,还有他们两个。
儒袍修士一脸莫名其妙,“师兄,你还有心情闹着玩呢?我又不姓李,反正斋主都已经走了,程师兄说不定找你有事呢,要不你先跟程师兄聊,我在上面等你。”
阮幸整个人都麻了。
所以,姓李的是她!?
刚刚陈东灏叫她金甫是为了表示亲昵把姓去了?
淦!她冷汗都快下来了。
所幸,两个人都没有对她的异常行为产生什么怀疑。
程子珏就是今天早上在须弥界抓到崔玉容的人,此时正有些心神不定的模样。
阮幸让儒袍修士去地牢外面等她,回身对程子珏道:“我正赶着有事找斋主禀报呢,你叫我有什么事?”
这人修为跟她现在所用的身份一样,她有点不知道该喊师兄还是师弟了,干脆就略过去不喊。
反正看他这神思不属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注意到。
程子珏叹了口气,“我就是心里慌,想跟你商量商量。”
看来李金甫在六阳书斋里人缘还不错,进入山门不到半日,已经出现了两个他的好友了。
还好当时选伪装对象时没有选儒袍修士,不然这一路上得少多少信息。
阮幸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有什么难事你说,我帮你想想办法。”
“其实……刚才斋主审问那鬼修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只是那时人多我没敢说。”程子珏带着皱纹的脸拧巴在一起,两撮白垂了下来,“前天晚上,我在须弥界中一个凡人面前不小心显露了术法,本想杀了他免得须弥界内传一些风言风语,没想到他身上官运亨通,瞧着灵骨资质也不错,我就没动手。”
“谁知道那凡人不仅不怕我,还想让我带他一起修仙,我那时正因为任务没头绪而烦心呢,又不能杀他,只能敷衍他红尘未了不可修仙,他还十分认真的问我是否斩断亲缘就可以了却红尘。”
“之后过了两天,我就在乱葬岗找到了这个刚刚恶堕的鬼修,她生前还身怀六甲……”
阮幸顿时明白了,崔玉容没有听她的劝告,还是走上了老路。
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所以你是认为,这女子就是你遇到的那凡人的妻子?”
“有这么几分猜测,但不敢确定。”程子珏愁眉苦脸道,“如果真是如此,这鬼修的诞生阴差阳错与我有莫大的关联,且她刚刚恶堕不到两天就已经有了堪比金丹的实力,斋主岂能饶我?”
“李师弟,你帮我合计合计,这事儿如果不禀告斋主能成吗?若是禀告,怎样才能把惩罚降到最低?你在须弥界的时候可是最擅长这个,我一个内阁修书的学府哪懂这些。”
阮幸想了想,有些为难道:“这……不禀报肯定是不成的,孙显他们查完一遭回来,你这事儿肯定是瞒不住的,但如何降罪,还不是斋主一句话的事?我倒觉得你不如戴罪立功。”
“如何立功?斋主命我看守这鬼修呢,我又出不去。”程子珏叹道。
阮幸低声道:“你可以从这鬼修下手啊,她不是被天火折磨了半天也一声不吭吗?既然是硬骨头,那你就软着来,她能恶堕生前指定受了不少苦,你扮个和蔼的老人家把她当孙女哄几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