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爵先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按了一下太阳穴,态度非常正常,开门见山。
“爸,最近我总觉得力不从心,或许能力有限,许多事处理起来很吃力,是想,一个连感情都弄不明白的人,又怎么有能力处理其他事,这是我的辞呈,明日你和股东商量,另推举有能力的人吧!”
他把一本文件夹,推到桌子上,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站起身,走向门口,又停了一下,“明早开始,我就不去公司了,所有的工作找孙康交接,他对业务较熟。”
“秦爵,站住!”秦重最先反应过来,这儿子要尥蹶子,“怎么回事?”
秦爵停住脚,并没有转身,“没怎么回事,就是突然间觉得很累,想为自己活!”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留下三个人目瞪口呆。
奶奶叹息一声,颤巍巍地站起,“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
唉声叹气的由佣人扶着,慢慢的回到了房间。
秦重看着秦夫人,秦夫人冷哼一声,“看我作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重脸色沉肃,打秦爵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了,让人去他的住处寻找,派的人回来说,大少爷根本就没回去。
领导一家公司,那有多难,秦重当然知道,况且他已经快十年没管过公司的事儿了,现在科技日新月异,秦氏的许多理念,他懂都不懂,当然不可能驾驭得了。
就拿张氏来说,远远没有秦氏强大,还需要张曼妮夫妇,加上张云城,张曼文四个人,才勉强能够应付的过来。
秦氏这些年来,都是秦爵一个人支撑,他们才能自由无虑的过安稳日子,到头来却把他逼的撂挑子,他如果撒手不干了,那整个秦氏就等着倒闭吧,这还不算,到时候都不知道会引起股市怎样的动乱。
对于秦爵这个人,身为父亲,他还是了解的,凡事只要认准了,就不会改变,从小就执拗,不服管教。
“我都跟你说了,儿子的事你少插手。”秦重握住手里的拐杖,“从小到大,他想做,而你又反对的事,哪一件是按照你的意愿来的?自不量力!”
秦夫人气到心肺错位,“可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个平民女子纠缠不清,你看他都被迷惑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连公司都不管了。”
“你不逼他,他会不管?那姑娘你我也见了,很干净,很单纯,刚开始我是有些不安,派人去查过,她母亲姓冯,是教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秦重板着脸说。
秦夫人撇了撇嘴,姓冯又怎样,她就是不看不惯那种外表单纯,内心轻浮的人,轻易地就能要男人的命,就觉得张曼文懂事,又门户相当,最适合做秦家的媳妇。
秦爵都能为了她,不顾秦张两家的交情,现在连公司都不管了,可见这个沈落,如果生在古代,那绝对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明天,派人找找秦爵,他是不怕,以他现在的声望,无论到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秦重站起身,唉声叹气地回到书房。
秦夫人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丧气的说,“我以后什么都不问了,总行了吧?他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又埋怨秦重连儿子都管不了,沮丧的一夜未睡。
秦爵今天心情好,以退为进,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他驱车约了几个朋友,出去消遣,真想这样什么都不问了,觉得活得特轻松。
张曼文自那一天,从秦爵家回去,心情非常低落,压抑。
她坐在房间里,看着镜中的自己,五官精致,明眸皓齿,皮肤白皙,身材也凸凹有致,配着披肩长发,很有风情。
实在想不明白,哪里比沈落差了,那个沈落整日素面朝天,顶多算得上清秀,为什么秦爵那么成熟的男人,就能爱上她那种小青菜。
两个人毫不避讳地住在一起,她和秦爵交往那么多年了,他也没有主动留自己一次,她不是不想,怎么可能不想和他做,可无论明示暗示,他都视而不见。
她垂头丧气,忍不住眼圈儿蓄满泪水,觉得很委屈,心酸,她从情窦初开始,就一直把他视为未来的老公,爱了他将近二十年,这种爱是深入骨髓的,如果连根拔起,就跟要她的命是一样的。
可又能怎样,他还是看上别人了,张曼文悲从中来,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直到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姐姐张曼妮,忍不住摇头,知道妹妹又因为秦爵伤心了。
当然了,那种男人丢了,任谁都会伤心。
她走上前安慰的拍着她的背,“好了,每日愁眉苦脸的,不漂亮了。”
“漂亮有什么用,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还不是爱上别人了!”张曼文胡乱的擦了一下眼睛。
搂着姐姐,又失声痛哭,张曼妮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你难道就看着他们逍遥快活,你一个人痛彻心扉,然后什么都不做?”
“我能做什么?沈落那个贱人,已经把他迷住了!”张曼文咬了咬粉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