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安置好宋知后,收拾了换洗衣物带去医院。
来的途中已经收到宋唯的消息,得知穆哲阁下身体无碍。
心里虽然焦急探望,还是放缓了脚步。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雌侍的亲亲抱抱哭唧唧,想必会比哥哥的唠叨更能安抚雄虫。
走出电梯,穆瑾去护士站询问了穆哲阁下的病房号。
在得知宋唯雌子还在,且房间上锁之后,果断转身进楼梯间。
找了个离透气窗近的台阶坐着。
他心也慌的不行,给雌父发消息的时候几乎拿不稳光脑。
翻出压缩能量棒塞嘴里啃着,边啃边帮宋唯补请假报告。
刚提交完毕,就听楼梯上方传来微弱的呼吸声,短而急促,像是强行压抑着痛苦。
他起身压着步子去查看,心想虫族付不起医疗费被迫忍耐伤痛的雌虫很多,这个月零花钱还剩一万多,要是个军雌他就帮一把,要是雄虫转身就跑。
在铁栏杆的缝隙里,瞧见一撮白色的头发。
那雌虫警惕性极强,即便穆瑾压着步子,也迅速警觉并做出防备的姿势——举起握成筒毫无杀伤力的病历本。
猩红的眸子。
城内,只有白家的雌虫是白发红眸。
“白显?”,穆瑾看向他病历本上的大字,虫化治疗,“你不是上校吗?无法控制虫化也能当上校?”
虫族无法控制虫化的原因,一是受伤,二是心理问题。
寻常雌虫大概率是被雄虫虐待导致骨翅受损,无法正常虫化。像白显这类军雌,可能是战斗时骨翅或身体骨骼严重受损,没能完全愈合导致的虫化困难。
不论是哪种情况,军雌无法控制虫化,都不可能再上战场。
穆瑾不由得想起,白家愿意花费巨大代价为白显“娶”一个雄虫回去,就是为了让这个年纪轻轻便在军部大有作为的雌虫永远为家族所用。
如果白显的军旅生涯止步于此,白家会怎么对他?
“吃了你的冰沙才出的问题。”,白显收起病历本,瘫软跌坐回去,还不忘伸手把风衣下摆塞进怀里,“手里拿的什么?给我吃一口,饿死了。”
这虫是感受不到敌意吗?阴阳怪气落井下石也听不出来?
穆瑾无语地瞪了他两眼,又觉得白费力气,见他黑色风衣后背颜色暗沉似是浸了血,气息也确实不匀,像是真的在忍痛,便没好气的拿了根新的能量棒丢过去。
白显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儿,看了看地上的能量棒,又看向穆瑾,“我要吃你吃过的,谁知道新的有没有下毒。”
穆瑾转身就走。
病房内穆哲被插了满身的管子。
疗养舱内多项数据标红,医生眉头紧锁,不断调整仪器,不时还往本子上记录。
穆哲绷着嘴,大气儿也不敢出。
宋唯看不懂,就盯着那闪着红光的数据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