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信息,自然没法找离开的法子,就这么被关着,也不过是默默的倒数日子,等着被燕辞云发现真相而已。
如果小青在就好了,他点子多,正好可以和她一道商量着来。
可如今别说小青了,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说起来,倒是有些盼望起燕辞云过来了,反正一个月内她是安全的。
不过她心里也清楚,燕辞云如今是太子,代理国事,和桓亦如那阴狠毒辣的狗东西过招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他大抵也没多少时间到她这来。
这般想着,被囚禁的第一天,祁懿美就在绝望中躺下了。
她的院子被燕辞云反反复复修葺过许多次,如今和从前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旧时她住着只图方便,也不大在意精致与否,现下里看上去倒是处处讲究,倒有些像燕辞云的主殿一般,可见燕辞云说他每次幻想抓到她时便会恨恨的将这里重新整修一次,大约是真的。
屋子虽是华丽了,可祁懿美住着却有几分不自在了,倒也不是她不喜欢好东西,只是这里面越漂亮,东西越好,她便越有一种金丝雀的感觉。
胡乱的想着,祁懿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没多大一会儿,门边传来了极为细微的动响。
燕辞云将这里守备得极为森严,虽然里面只有两个宫人,可外面却是好些禁军,能自由出入的,只有燕辞云自己和帮着送东西的夏英。
而敢进她卧室的,也只有燕辞云了。
祁懿美连忙闭上了双眼,虽说她心里想着和他说说好话看能不能把小青弄进来,可这大半夜的,黑暗给一切都罩上了一层朦胧与暧昧,并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
燕辞云在外间时见着屋子已经熄了灯,进门的动作放的极轻,缓缓行到了床边。
空气中一片宁静,祁懿美被他凝视着,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装作在熟睡的样子。
半晌,床边的人缓缓坐了下来。
祁懿美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被人这样盯着看还要若无其事,本来就很难了,他不走也就算了,还坐下了。
温热的手指抚上了她的面颊,眼眸,鼻尖,最后在她的唇上摩挲着,带着几分温柔,迟迟不肯离去。
酥酥痒痒的感觉自唇瓣传来,祁懿美强忍着不发作,只盼望他能够识趣的赶紧走。
半晌,床畔的人轻笑了声,低沉着声音道:“阿美,你的心跳的好快……”
说着,见她依旧不肯睁眼,他缓慢的俯下身,停在她的上方,用带着磁性的声音威胁道:“你再不醒,我就亲你了。”
祁懿美这才睁开杏眸,一手支在他的胸前,努力坐起了身。
燕辞云也没为难她,顺势坐了回去,略显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祁懿美抱着背子缩在床角,连忙摇头,道:“不是,我就是想,有什么事,咱们是不是白天再说比较好啊……”
燕辞云自眼角里睨着她,淡淡的道:“谁说我找你有事。”
那……总不会是梦游走到她这来了吧?
“今日满京城已经传遍了,我纳了一名妾室,宠爱得紧,晚上我不睡在我心爱的‘宠妾’这里,难道要一个人睡在冷冰冰的床上?”
祁懿美一双眼瞪着他,惊讶的话都结巴了。
“宠、宠妾?”
“你如今身份不便暴露,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将你留在我身边。”
祁懿美已经在三年前死了,她如今确实不好出现在人前,可是成了燕辞云的宠妾……她总感觉怪怪的。
见着祁懿美面上带了几许不畅,燕辞云抬手抚在她的秀发上,道:“又不是真要你做妾室,只是寻个名头将你留在这。待将来……我可以护你周全了,你想做谁,想做什么身份,都由你。”
祁懿美苦着脸,瞄了他一眼,道:“那不在宫里,你先将我送到宫外去也成啊。”
燕辞云的面色迅速冷了下来,祁懿美无奈的叹了一声,知他是绝不肯放开她的,便也没再言语了。
“我记着三年前,你的身子已然调养得大好了,说是再过些时月便能如常了。现在三年过去了,你却还是这般瘦弱……你之前说这些年养的不大好,莫不是刘御医的方子后来不管用了?”
这……她本就没病,所谓的方子也就是些滋养身子的不打紧的东西而已。
“嗯……我在外面,总忘,药有时喝有时不喝的,可能就没什么作用。”
燕辞云目光终于柔软了几分,半垂了目,道:“这三年里……我遍寻了治疗西域蛇毒的名医,明日,让他们来给你看看吧。”
祁懿美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道:“这还是不用了吧,我才刚回来,你让我喘口气再说,左右也不差一时半刻的。还有啊,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弄这些个什么大夫进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要是有人泄漏了消息可如何是好。”
“这我自有安排,你无需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