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转身出了内堂,往后庵堂走去。因着苏府松竹颇多,路上到处弥漫着松竹的清香,闻着这味道直叫人心旷神怡。
沿笔直的长廊走了好一会,一座古朴的庵堂坐落眼前。
东方既白叩开门扉,一个长相清秀的侍女探出头来,见了东方既白,先是疑惑了一会,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是三殿下吧,快进快进,老夫人等你好久了。”
侍女银铃般的声音染着难以言说的轻快,显然是个机灵的丫头。
进了庵堂,里面的檀香味瞬间盖住了松竹的清香,庵堂里古朴宁静,同曾外祖母的性情丝毫不符。大概缺什么补什么吧。
曾外祖母见了东方既白,立马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还未等东方既白说些什么。
她伸出手用有力的臂膀把东方既白扯到怀里给了东方既白一个熊抱,双手还在东方既白背后轻轻拍击,“好些年头没见我的心肝肉了,可想死我了。”
东方既白也伸手回抱了她,缓缓开口:“所以孙儿不是来瞧祖母了嘛。”
“好好好,让老婆子好好瞧瞧你!”说着,双手松开了他,眼睛上上下下细细打量,
又伸出老树根般的手摸了摸东方既白的脸,面露心疼,“长高了好多,高了也瘦了许多,
离京这三年定是吃了好多苦,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这么狠心?”
东方既白闻言眼皮狠狠跳了下,“祖母~不是父皇让我去的。”
“哼!别替他找借口,两个他加一块还没我一般大,有个这么得力的儿子他做梦都得笑醒。”曾祖母似是气着了,直接转身走到软榻边坐下。
霍予芝,字敏善,年七十一,苏廉与苏烈之母,东方既白的曾外祖母。曾经上过战场的将门虎女,不拘小节,爱憎分明,疼爱小辈。
东方既白见她这副模样,走了过去给她拍后背顺气,“祖母莫气,要是气坏了,反倒是我的罪过了。”
霍予芝偏头看了一眼东方既白,努努嘴,“我才不气,犯不着!”
东方既白陪笑道“是是是,不气,不气。”
说着,立马跪下给霍予芝行了一个大礼“祖母安康。”
霍予芝马上伸手来拉,“哎呦,可别跪我老婆子了。”
等东方既白起了身,霍予芝又问:“刚刚同文清他们说了什么?文清那人无趣得紧,三脚踹不出一个屁,还不如同我老婆子说说话。”
东方既白闻言笑了起来,“哈哈哈,祖母怎么这般说外祖?”
“哼!他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他?文正还好些,嘴上惯会卖乖,性子随我。嗳,不说他们了,聊聊你。”
霍予芝说着眼中露着八卦的光芒。那赤裸裸的眼神看得东方既白颇有些不自在,“聊我什么?”
“你这个年纪了身旁还没个体己人,可有了中意的姑娘卿子?”霍予芝拉着他的手拍了拍,带着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