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你对我总是阴阳怪气,从来不曾正眼瞧我,却还总是找别的借口。”
兰昱猛地顿住脚步,心中满是无奈与失望。
这便是自己娶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永远这般自以为是,永远觉得错的都是别人。
当年,他确实曾对她大姐有过少年时期的懵懂好感,可她大姐嫁人后,他早就放下了那段过往。
而且,当初娶她之时,他是真心想要与她携手一生,好好过日子的,怎料事与愿违……
“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本王已经不在乎了。我这日子过得的确不舒心,但我的儿子不能步我的后尘。你若不走,那我们父子走。”
兰昱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兰昱,你给我说清楚!”许静婉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然而兰昱早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许久许久之后,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许静婉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崩溃大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你们一个一个都说我,为什么没有一个理解我!”
可这空荡荡的房间,无人回应她的哭诉。
……
沈若汐脚步沉重地回到沈府,那姣好的面容上此刻布满阴霾,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她的三个丫鬟瞧着自家小姐这几日来的心烦意乱,小心翼翼地给她放下新沏的茶水,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你们出去吧!”沈若汐有气无力地说道。
三个丫鬟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地低叹一声,缓缓退出了房间。
春桃走到门口时,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身走了回去,“小姐,奴婢忘记给您说了,大少夫人跟五少夫人出府了,像是有人约她们出去的。”
沈若汐闻言,低声应道:“我知道了。”
虽说自己曾说过,没有她的允许,不许大嫂跟五嫂出去,可那也不过是气话罢了。
如今她满心愁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她们解释。
屋内很快便只剩下沈若汐一人,她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眼眶一阵一阵地发涩。
若父母尚在人世该有多好,这些纷繁复杂、令人焦头烂额的事情,又怎会需要她独自面对?
她觉得自己已然竭尽全力,却似乎总是事与愿违,做得不尽人意。
得不到嫂子们的理解,就连自己的亲姨也如此对待自己,这让她心中倍感委屈。
过了许久,她才强忍着将那些委屈硬生生吞下,努力打起精神,思考着该如何向大嫂和五嫂解释清楚。
淳于澈算起来已经救了她两次性命,最为难得的是,他是真心为北沧国的百姓着想,称得上是一位明主。
若他能够顺利登基,无论是对于北沧还是大奕,都将是天大的好事。
然而,即便如此,也依旧无法说服大嫂,毕竟在大嫂眼中,沈家军的全军覆灭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大嫂要找他这个宣泄的出口。
还真是不太好办。
沈若汐呆坐在那里好一会儿,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一个好的解释法子,索性不再去想。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一响,她还以为是三个丫鬟进来了,便淡淡说道:“若是没有事情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但是来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局促地缓缓走了过来。
沈若汐猛然察觉不对,抬眸望去,只见大嫂和五嫂一同走了进来。
她微微咬唇,越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俩,藏在袖口的手,不自主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