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楚洋重生后的第一个国庆日,也是法定的黄金周。
但他却是没有空进城去陪小阿妹和蔡呦,而是留在了村里。
早上8点钟,忙碌了一早上的孙庆军回家后换上上次在镇上买的新衣服,然后开着三轮车,迅速赶向村部。
路过孙阿公家的时候,他踩在三轮车上,支着上半身朝院内喊道。
“婶,我来接我叔了,他人呢?”
院子内,正在喂鸡鸭的孙阿嫲停下手里的活,笑眯眯回道:
“嗨,那死老头一早就火急火燎地过去了,这会估计都等你半小时了。”
“哦,那我也去了。”
说完,孙庆军一拧油门,风风火火地走了。
孙阿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里还在嘟囔着:“这臭小子,和他叔一模一样。”
画面一转,来到村部。
牛头渡村村委会所在是一栋两层小楼,门口还有个200来平的升旗广场,不过升旗仪式一年也举行不了两次,倒是有一大半被住在附近的村民占了用来晒稻谷、干菜、鱼干。
但今天,小广场上的干菜却是被直接提前全部清理,水泥地上也摆起了一张张小马扎小板凳。
旗杆底下,几张长桌依次摆好,孙阿公坐在靠边的一张桌子上,旁边是牛头渡村村民委员会唯二剩的两个村干部——村财会熊大奎及村委委员孙庆升。
本来村里还有一个妇女主任的,姓何,是何保国的本家侄女。
不过几天前不知从哪就就有消息传起来,说何保国供出来的与村里深入交流过的妇女名单中,就有那位他本家侄女。
何主任的男人也是个出海的渔夫,脾气急的很,听完顿时炸了,赶回家施展出降龙十巴掌,左右开弓。
那一顿大耳瓜子呼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声。
渔夫手劲又大,要不是旁边有几个本家亲戚拦着,估计何主任会成为牛头渡第一个被活活呼死的人。
所以何主任这会还在镇卫生院躺着呢疗伤,自然也就参加不了今天举办的牛头渡村村两委换届选举大会了。
8点零15分,村民主任候选人孙庆军跨着三蹦子,身上一席‘利郎’牌衬衫西裤,精神抖擞出现在了选举会场。
正在前排散烟的楚洋回头看到他从车上下来,笑眯眯地打趣道:“哟军叔,今天这精神头,怎么感觉比前两天上电视还要足呢?”
“别闹阿洋。”
孙庆军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悄悄把衬衫最上排卡着喉咙的扣子给松开,顿时感觉喘气都轻松了几分,然后也从口袋里拿出了准备好的芙蓉王,开始给老少爷们发烟。
广场另一边,以何进东为首的何家人也聚成了一个圈子,和旁边孙家赵家以及其他杂姓村村民们泾渭分明。
何进东也在做战前动员。
“阿兄,待会一定要记得投我啊。”
“六叔,我阿爸以前可没亏待过你吧。”
“四阿公,咱们老何家现在您辈分最高,您可不能看着别家姓踩到咱们头顶上啊。”
……
何进东在亲戚堆里转了一圈,好话赖话说了一大堆,把他口水都给说干了。
而这些何家的亲戚们呢,表面上自然是‘唉唉唉’‘好好好’‘我们不选你选谁’,但除了那几家真和何保国家走的近的,其余姓何的还不知道心里在怎么骂娘呢。
“塞林木,空口白话就要我选你,选你奶奶个腿。”
人家孙庆军那边,饭都请了好几顿了,而且还放出风来,要是选他当村主任,以后接到有什么工程,优先考虑本村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