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这个就是自己得到汇报中的离殇七皇子的话,那么修浅倒是勉强可以理解澜零跟他为何会如此亲近了。
不过,澜零又是为何会对他这般宠溺呢?修浅不解的目光再一次在流醉身上溜了一圈,仍是毫无发现。
流醉哪会猜不到修浅在想什么,嘴角抖动,却不能将话完全挑明,更何况是被自己父皇这般耍弄,他也不觉得该这么便宜了他!!
十分僵硬地推开了澜零,流醉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下自己的里衣,对于两人的目光才采取完全忽视的态度。
失了流醉的温度,澜零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不过他并不太想在这个时候招惹他。对于自己的计划曝光后,流醉会是何种反应,他也有过设想,所以并不会觉得有何突兀之处。
修浅平复下心底的郁气,然后挑眉看向澜零,&ldo;我可觉得你来这里,就是想要我帮忙……&rdo;
澜零微笑着看着他,即便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张脸,也让他由内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容忽视。
&ldo;将近二十不见,你的话倒是越来越多了。&rdo;澜零语调轻松,毫不在意修浅那僵硬的脸色。
流醉冷哼一声,对他们二人这左一句&ldo;近二十未见&rdo;,又一句&ldo;变了很多&rdo;叙旧似的的话深感不耐。
&ldo;看来父皇你受的伤根本不像流醉想的那么严重啊!&rdo;流醉凉飕飕地说道,脸色阴沉,语气里有着自己无法忽视却不想承认的醋意。
澜零轻笑,他何其聪明?流醉对他跟修浅之间的在意,他可是看得分明,&ldo;醉儿说的哪里话,能让醉儿这般牵挂,父皇很开心呢!&rdo;
修浅双眸撑大,目光在澜零跟流醉身上转来转去,这两个人表现出来的,一言一行,哪里有半分父子的样子?
不论从哪里看,都像是对着情人撒娇啊!特别是澜零那即便是逗弄的语气,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满足感,如此显而易见!
流醉冷哼一声,对澜零的言语不予回应,反而直接对上修浅巡视的目光,&ldo;宁华陛下的消息,想来也是灵通的很。部日前,父皇的寝宫被人侵袭,而父皇也受了些伤,不瞒陛下,我们此次来,也是为了求得至纯之火,解除父皇身上的&lso;血仇煞&rso;!&rdo;
&ldo;什么?!&rdo;若说刚才修浅还能勉强保持冷静,在听到流醉说出那&ldo;血仇煞&rdo;之时,所有的假装也都变成了碎石朽物。
心急之下,修浅刻意站远的身体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走到床边,长臂一伸抓住了澜零的胳膊,&ldo;伤在哪里?快给我瞧瞧!&rdo;
澜零的身体明显一僵,受伤的是左臂,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全身都能被人给烧出洞来了,而那个&ldo;罪魁祸首&rdo;不是别人,正是一旁瞪大了眼盯着修浅抓着澜零那只手的流醉!
流醉天性冷漠的性子,铸就了他凡事不入眼的态度,可是自从对上澜零,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澜零笑得一脸狡猾,得逞般的,让人百看不厌的自傲,炫花了修浅的眼。只觉得呼吸一时间停顿,其他的再也不复任何意义!
流醉无声的站着,澜零的笑容他没有错过,眼神突然变得危险,姿态却甚是悠然地走到了床边,&ldo;宁华陛下,父皇的伤势自然有流醉照料,您不妨说说那至纯之火可否借给我们吧!&rdo;
手臂一伸一扯,成功地将澜零身上那碍眼的胳膊给扯落,自己坐到旁边,目光森寒满是独占的示威!
修浅那股不适感逐渐升华成了恐慌!他要是再看不出什么来,那他就真成傻瓜了!
&ldo;你们……&rdo;抖动的喉结,再一次变得艰涩,修浅机械式地从床上走了下来,看着眼前正对着自己展示亲密的父子俩,接下来的话再也没办法说出口。
澜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的震惊跟不敢置信视若无物。从年少时自己就跟他说过,他们永远不会在一起。
无论是身份不允许,还是感觉不合适,他们成不了朋友也只能当个盟友,其他的,他给不了,也无法强求。
流醉的出现,终究是个变数。这个孩子的特别,不止他看到了。他的光芒是掩埋在尘土下的金沙,一旦被挖掘,便可夺取所有人的目光!
澜零因满足而勾起的嘴角看在修浅眼中只觉得刺目,那个一直被自己认定是无情无心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与之相伴到老的家伙,怎么就有了另一半?而且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澜零可不管他在心里如何震惊惶惑,淡淡的笑着捏了捏流醉的脸,&ldo;呵呵……好酸的醋味……&rdo;
流醉无言,&ldo;啪&rdo;的一声打开了他的手,&ldo;以儿臣之见,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劳烦宁华陛下,借至纯之火一用才是。&rdo;
修浅的脸绷得紧紧的,几乎可以看到他暴起的青筋,努力压着自己的不甘跟怨气,&ldo;七殿下说的有理,不过至纯之火乃是我宁华至宝,并非是孤说借就能借的,此事还需孤同列位长老研讨过后才能决定。&rdo;
流醉眉头一跳,修浅会拒绝他也猜到了,却没想过会这般干脆,看他的脸色倒像是因爱生恨的典型例子了!
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ldo;宁华陛下的难处流醉跟父皇都明白,如今天色不早,流醉也不耽搁陛下您休息,其他的事明日我们再议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