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流醉睡眼朦胧地醒来,被压在身下的锦被质地柔软细腻,床也宽大舒服,让他这十多日的疲惫感逐渐消退了。
一夜好梦,流醉的好心情在未曾看到澜零时就消了几分,然后又见到了专门等在外面的二长老之时又退了一半,再听说大长老邀他跟花玲前往长老殿之时更是完全没了个干净!
流醉身上穿着舒适的锦缎水蓝色长袍,袖口绣着精美的图纹,头发也打理好了,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谁知刚走出去,就撞上了等在外殿的二长老。
&ldo;参见七殿下!&rdo;二长老对流醉躬身一礼,看似无意地挡住了他的路。
流醉眉头一挑,昨夜的放纵让他的身子到现在都有些乏力,本就走得不快,二长老又明显地是冲着他来的。
&ldo;二长老不必多礼&rdo;,流醉往那张软椅走去,他的腰可是到现在都酸着呢!
心中有股怨念,自然是冲着那个一早就没了人影的澜零去的!
&ldo;二长老请坐吧,若是有事派个仆从来就是了,您老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rdo;流醉伸手给两人倒了杯茶,往二长老跟前凑了凑。
二长老自然是不敢做的,只是站在了一旁,&ldo;大长老有事请七殿下前往长老殿一聚,还请殿下跟本座移步长老殿……&rdo;
流醉啜了口茶,水还没咽下去便哽在了喉部,抬头看了二长老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ldo;大长老他没去跟父皇他们议事么?&rdo;
二长老神色平静地回答道:&ldo;陛下他久不曾上朝,今日大朝,所以并未召我们议事。&rdo;
流醉又抿了口茶水,大朝的话,也难怪他这么早不在了。朝堂里到底该由父皇坐镇啊,怎么说沧泠皇叔代权,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不过这个时候,他那些皇兄、皇姐们都出了事,长老院不是也应该想办法解决么?怎么反而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自己去长老殿呢?
&ldo;大长老没说,让流醉过去,是为了什么事么?&rdo;
二长老仍然是语调平平地回答道:&ldo;大长老特意叮嘱过,让殿下您邀请花玲阁下一同前往,至于是什么事,您去了自然就明白了。&rdo;
好吧,流醉这下子是想淡然处之也没办法了,澜零的事,大长老的事,宫里发生的这些,一下子聚到了一起,他相信,不会有人觉得里面清楚明白的,没有一点阴谋吧!
流醉&ldo;砰&rdo;地一声将茶杯放下,脸色有些阴沉地看着二长老,&ldo;二长老先回去答复大长老吧,流醉先去禁地,出去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花玲的情况如何了……&rdo;
二长老倒是痛快地很,听流醉应下,也不多留,给他施了一礼就往外面走去。
流醉眯起眼看着二长老远去的身影,父皇,你们又在打什么主意?不管这次是为了什么事,他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
冷哼一声,流醉气冲冲地就往禁地奔去,一大圈路绕下去,等他走到木屋门口,心底的怨气也平息了不少。
将木门小心地推开,流醉放轻了脚步往里面走去。小小的木窗半开着,柔和的清风带着暖暖的花香,萦绕在这间木屋里。
木床上,一身碧绿色衣衫的花玲正在安睡。流醉走到床边走下,瞧了瞧他的脸色,比起他离开的时候是好了很多,不过还是不如以前清爽。
缓缓地抬起手摸向花玲的脸,然后突然一把捏住了他的鼻子,&ldo;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rdo;
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睡的正香的花玲呲牙咧嘴的甩开流醉的手,然后捂着鼻子往后面退去,&ldo;你怎么知道我醒着?&rdo;
瓮声瓮气的,说完还狠狠地抽着气,看来流醉这次下的黑手,可是不轻!
流醉斜着眼瞪着他,&ldo;以你的灵术,怎么可能连我进来都发现不了?做戏也没有三分真,可是比我那父皇差得远了!&rdo;
花玲揉着自己的鼻子,听了流醉的话却是满头的问号,&ldo;你父皇?怎么了?&rdo;看他这表情,委实不像是什么赞美的话呀!
流醉冷着一张俊脸,双手无意识地捏握成拳,冷哼道:&ldo;还能做什么,演戏演得那个高兴!&rdo;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前因后果来,花玲也是一头的雾水,不过看流醉神色间的黯然多过愤怒,便想怕是澜零跟他又吵架了?
坐在床边花玲仰着头仔细打量着流醉,总觉得他的气息这次出去回来后有些不太一样了!
&ldo;快点起来了,大长老有事找我们……&rdo;流醉叹了口气,将心思稍收。
花玲一愣,宫里最近出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苦于自己的灵力至今都没有恢复完全,所以一直没出过禁地。
思索了一会儿,花玲点了点头,&ldo;正好借此机会,去跟大长老说说,你的本命之物也该开启了。&rdo;
流醉微愣,若是花玲不说,他自己恐怕都要忘了。他的本命之物啊,会不会也像花玲的,也是什么梅花啊什么的?
心里装了事,流醉走路也有些心不在焉的,花玲无法只能拉着他自己运起灵力向着长老殿飞奔而去!
大长老的卧房中,被幻阵遮掩住的圣石早已经失了原先的光彩,他站在放置圣石的石台前面,面色肃然,一脸的恭敬。
花玲跟流醉进来的时候,房里只站着大长老跟二长老,而二长老一见两人现身,就很自动地走了出去,然后守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