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杏落站在门里边,两手扶着门框看他。
“大师兄,你从昨晚就没休息,修炼也不能这样熬的,你不去我们明天就离家出走。”
厨房里传来昭云和苏言的两声,“对!离家出走!”
然后南杏落嘭得一声关上了厨房门。
被赶出门外的谢槿奚揉了揉眉心,哪有刚吃完饭就睡觉的道理,他现在都撑得慌。
可那三个小的说什么都不让他进,谢槿奚只好隔着窗户交代他们几声,别洗个碗又把手划破了。
那三个人便在厨房内“好好好”地应着,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谢槿奚摇摇头,叹息一声,溜达回房提了鹊知风出来。
饭后总得消消食吧,谢槿奚脑子里过着燕掠三式,边阖上双目,边将燕掠剑谱从头开始练了一遍。
他的动作流畅至极,燕掠剑谱较之其他大开大合的天阶剑谱其实是有些花哨的。
可无论是吃遍天下所有剑法的柳长归也好,还是上辈子就有练剑功底的谢槿奚也好,燕掠剑谱在他们手中都褪去了华丽的外衣,只剩下简化却不失威力的剑招。
而他们三人在厨房洗完碗后,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春风缠身,花落纷飞。
谢槿奚一把鹊知风在手,脚步轻巧,身形飘逸。
他抬手出剑,便搅乱一池春水,鹊知风在这刻似卷成了一汪绕在他周身的水雾,分明是硬度最高的星沉铁所锻,在谢槿奚的手下却也能化成绕指柔。
蓦地,谢槿奚的动作骤然变快。
仿佛掩盖在柔软春风里的一柄利剑,那股轻柔感仍然存在,却在其中多了一抹渗人的杀意。
而谢槿奚也不似先前那般神情柔和了,他双目紧闭,眉峰紧蹙,整个几乎快要与他手中的鹊知风融为一体。
苏言后退了一小步,现在的大师兄看起来太凶了,但他的双眼却能跟上谢槿奚的一招一式,他觉得奇怪,转头望去,只见昭云和南杏落也是一直紧盯着谢槿奚。
片刻后,南杏落急匆匆拿来了他的小楼春,脑中一直盘旋着谢槿奚练剑的一招一式。
昭云和苏言则去拿了两把练习用的木剑,他们的动作间带着些滞涩,却分明就是燕掠剑谱的第四式,燕心。
谢槿奚停下动作,他方才将第四式带了进去,没想到将前三式融会贯通后,第四式如呼吸般自然而然便使出来了。
他一睁眼,看见三个小的还一板一眼学他动作呢,谢槿奚眼皮一抽,二指竖起绕圈一晃,他们手中的剑便都嗡鸣着飞去了谢槿奚身前,南杏落的小楼春也难逃召唤。
他们三人没了武器还在那瞎比划,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
三人抬头望着谢槿奚,眼神里都是清澈的愚蠢。
谢槿奚手持木剑,一人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什么都瞎看,哪天看得人都没了也不知道。”